凶手既取了宫家小姐的性命,今夜就有可能会来找取出宫家小姐体内玉珠的萤儿,他们暂不知晓对方是何人,无处可寻,就只有等其上门。
沈流萤很满意长情今夜的老实,因为有长情在,她甚至还能惬意地躺在床榻上。
长情就坐在她身侧,坐在床沿上,沈流萤躺着躺着,忽然坐起身来,趴到长情背上,从后边抱着他的脖子,突然的主动亲昵让长情怔了一怔。
“阿呆啊。”沈流萤先是唤了长情一声,才道,“我怎么觉得现在就像一个鱼饵,正被你挂在钓钩上,等着鱼来上钩呢?”
沈流萤形容得非常形象,让长情不承认都不行,“萤儿想要知道是什么人在作祟,目前就只能如此。”
事关乎妖,他暂且不想动用北刹楼的人。
“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想知道。”沈流萤撇撇嘴,朝长情背上压了压,压得他的身子往前倾了才满意,就像个调皮的小姑娘,“都是为了你个呆货!”
长情任沈流萤任性,“我知道萤儿对我好。”
“那是,你可是我相公,不对你好我还对谁好。”沈流萤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一点不谦虚,反正这儿只有他们两人,说什么都行,又不会有人笑话她。
“喂,呆货,我现在可是鱼饵,你看我这身和你们根本没法比的小身板,你身为我相公你可必须保护好我,别让我完了啊。”沈流萤说着,又往下压了压长情的背。
“萤儿放心,我不会让萤儿被鱼吃进肚里的。”长情被沈流萤压得脸都快贴到了腿上,“时辰不早,萤儿若是倦了便睡吧,明晨就又要上路了。”
“我睡觉?”沈流萤眨眨眼,这呆货开玩笑呢?
“嗯。”长情点点头,“我在这儿守着萤儿便行,二哥在外边,阿七在楼下,不需要萤儿做什么。”
“这么好?”沈流萤笑了起来,“我二哥还说得过去,你这是在虐七公子呢。”
“无妨。”他们四人之间,不管谁有需要,其余三人都可为其义无反顾,这不过是小事而已。
“那我真的睡了的哦?”沈流萤挑挑眉,她倒的确是困了的。
“睡吧。”
“呆货,你可真好!”沈流萤高兴地朝长情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然后躺回床上,笑道,“那我睡了,其他的都交给你了!”
有个全能的相公就是好!
只是,当沈流萤躺下后她却没有再笑,只是幽幽道:“若我昨日没有救宫家小姐,今日邢家公子也不会死了。”
她是不是做错了?
长情转过身,躬身在沈流萤眉心落下一吻,轻声道:“人各有命,睡吧。”
良久,沈流萤才轻轻点了点头,渐渐睡着了。
待沈流萤睡着后,长情替她掖了掖被子,吹熄了屋里的油灯。
有些人有些事,只有在黑暗中才会出现。
今夜无月,夜色浓沉。
夜深人静时,一道黑影掠到了沈流萤与长情这屋的窗外来。
☆、201、异变!
坐在楼下大堂浅酌小酒的云有心正拿起酒壶往酒盏里满上酒,动作优雅,神色淡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却在轻声叹息道:“这般的角色,来此,无异于自投罗网,难……”
云有心叹息完,酒也正好满上了酒盏,只见他慢慢地拿起酒盏,轻轻呷了一口酒,又轻叹道:“酒再醇,无人相饮,却也无趣。”
只见桌上还摆放着一只空的酒盏,很显然,他在等着谁来与他一道饮酒。
沈澜清抱着他的剑,靠在沈流萤屋外门边上打着盹儿,不知是没有察觉到已有鱼儿来,还是这样的小鱼根本就办法让他提起精神。
屋里的长情轻轻站起身,无声无息地走到了窗边,让人根本察觉不出这屋内竟有人在走动。
窗外的黑影倒勾在屋檐下的横梁上,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细细的长管,捅破窗户纸,用这支长管朝屋里吹着白烟。
长情没有出手制止,任那白烟拂到他的鼻底,他都无动于衷面不改色。
这白烟,竟对他丝毫效果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倒是床榻上的沈流萤翻了个身,睡得熟极了。
就在这时,窗外的黑影轻轻推开了掩闭的窗户,动作敏捷地跳进了屋子里来。
就在黑影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意以为自己轻而易举地便已成功了一半的一刹那,一只手从黑暗中朝他伸了过来,在他毫无防备且根本就还来不及察觉身旁竟然有人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地抓上了他的咽喉!
黑影瞳眸大睁,震惊之下抬手就要袭向这抓住他咽喉的人以便脱身,谁知他的手根本就还没有机会抬得起,便“咔嚓”一声被震碎了肩骨,再抬不起来!
只当黑影要痛呼出声的一瞬间,抓住他咽喉的长情就这么拖着他,将他拖出了窗外,让他的痛呼声喊在夜色里,而不是响在屋子里吵着已经熟睡的沈流萤。
就在长情拖着那黑影从窗户离开时,沈澜清推开屋门走了进来,轻轻吸了吸鼻子后赶紧抬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满脸鄙夷道:“**香?倒还真是下三滥的手段。”
沈澜清走到桌边,并未点油灯,就这么在黑暗里朝床榻方向走去,站在床榻边听着沈流萤均匀的鼻息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语气宠溺地轻声道:“嫁了个好丈夫便能睡得如此香甜,也挺好,让我们这三个兄长省了不少心。”
沈澜清说完,拿过一张椅子放在了床榻前,坐上去后习惯性地便翘起了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懒洋洋地轻声自言自语道:“哎呀,今夜就由我这个二哥陪着你这个不省心的小萤萤吧,这凶手倒也是,居然单枪匹马地来,这是太看得起他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们啊?”
“我觉得吧,他应该会被小萤萤你那个相公打成肉泥。”
窗外,夜色里,长情松了手,将黑衣人扔到了地上。
只见那黑衣人摔到地上后即刻又跳了起来,反应及动作颇为敏捷,身手不算弱,但对手是长情,他只怕就只能是不堪一击。
黑衣人跳起身后伺机想跑,这是聪明人的选择,因为他看得出他远远不是长情的对手,然,根本不待他有所动作,他的双腿便似遭到了无形刀剑的劈砍,竟是……生生将他的双脚从腿上劈了下来!
不,不是劈,而是削!切口平整,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