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恍然大悟,“哦——日子的日!”
“下一道题!”灯主道,“四座大山山对山,四条大川川对川,两个日字肩并肩,四个口字紧相连。猜一字。”
这一回,还不待灯主唱数,便听得长情已经道出了谜底,“田,田地的田。”
“这位公子好生厉害啊!”
“对啊对啊!”
旁有人大声赞道,灯主黑了脸,沉声道:“下一题你看好了,这一题猜出来算两个题!”
灯主说完,这一回他没有说出谜题,而是从身旁的摊子上拿出一副对联,可这副对联只有上联却没有下联,下联只是一张空白的红纸,灯主将空白的下联摊开放到摊子上,然后将一支蘸过了墨汁的毛笔搁在笔架上。
只见上联写着“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旁边写着一列小字,“打一日常把用物,并用一谜对出下联”。
这时立刻有人站出来骂灯主道:“你这人太过分了啊!先不说这位公子猜不猜得出谜底,就算猜得出,你就给这么一支蘸了墨的笔却不给砚台,怎么写得完下联!?”
“就是!你就是不想让人赢得那盏孔雀花灯是吧!?”
灯主这时昂起下巴,有些得意地大声道:“规矩前边我已经说过了,十道题!我可没有说全都只是用嘴猜啊!”
哼哼,猜不出来了吧?想赢得我四十两的花灯,没门!
然,就在灯主得意之时,只见长情拿起了他准备好的毛笔,在那空白的红纸上飞快地写下了下联:乌龙上壁,身披万点金星。
笔肚里的墨不多不少,在他是手下刚刚好够书写完这几个字。
就在他手笔之时,人群里立刻响起了喝彩声:“好字!”
灯主看着长情写好的下联,前一瞬还嘚瑟的脸,这一瞬立刻黑得险些抽搐。
这男的到底是不是人!?谜题都出得这么难了,竟然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猜得出!
只是长情虽然已经写出了下联,却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谜底究竟是什么,沈流萤与越温婉更是一头雾水。
沈望舒此时站到了沈流萤身旁,温和浅笑道:“上联和下联的谜底分别是油灯和杆秤。”
沈流萤和越温婉这才恍然大悟。
愈来愈多围过来的人更是喝彩不已,此时纷纷给长情吆喝道:“灯主,赶紧地把你的最后一道谜题亮出来!”
“就是就是!赶紧亮出来!”
灯主这时咬牙切齿地拿出一只鸟笼,挂到了一旁的灯架上,只见笼中关着一只小鸟,笼旁悬挂一串铜钱,铜钱旁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注明猜谜者须做一动作猜句衙门用俗语。
“刁难人啊你这是!”又有人骂那灯主。
“一!”灯主只是哼声唱数。
这一次,“一”的时候长情没有动作,灯主顿时来了精神,继续唱“二!”
“二”的时候,长情还是没有动,灯主精神抖擞,周遭的人则都是为长情紧张了起来。
就在灯主要唱出“三”以为自己保住了孔雀花灯的时候,只见长情上前取过铜钱,而后打开鸟笼放走了小鸟。
灯主气得浑身抖,觉得自己心肝脾肺肾都在疼,疼得慌。
沈流萤依旧一脸懵,还是沈望舒在她身旁告诉了她谜底,“得钱卖放。”
即衙门收了贿赂之后便放人。
“原来如此!”沈流萤觉得,要是沈望舒没给她解释的话,她压根就看不懂这谜底究竟是什么意思。
人群里已有人为长情大声道:“恭喜这位公子拔得头筹!”
“灯主,把灯拿过来给这位公子呗!”
“就是!敢摆灯谜就要舍得让人猜让人赢啊,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
“怎样啊!?我有说我没给吗!?”灯主心疼得脸都绿了,只见他十分不情愿十分不舍得地将孔雀花灯递给长情,愤怒道,“给!你赢得的花灯!”
长情面无表情地接过,他是不知道他这一脸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此时迷了多少姑娘小姐的眼,又是迷了多少芳心,甚至有姑娘红着脸要上前与他说话,他却是谁人都不看一眼,转了身便走到沈流萤面前,将手里的孔雀花灯递给了她,“萤儿,你要的花灯。”
然,沈流萤此时看的却不是长情递给他的孔雀花灯,而是看向那正要上前与他说话的姑娘,只见那姑娘那本是羞涩的神情在他将花灯递给她的时候全变了,一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然后是一脸伤心地跑开。
“萤儿?”长情见沈流萤不接,便又唤了她一声。
沈流萤这才笑着接过长情递给她的孔雀花灯,笑得开心,而后高兴地问沈望舒道:“三哥三哥,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沈望舒笑着点点头。
沈澜清一脸嫌弃,“呿,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我自己糊的呢!”
那灯主本就在心肝疼中,再听到沈澜清这么一句,他简直全身上下每一块肉都在疼。
偏生越温婉此时还要戳人灯主伤口道:“流萤,你看那灯主心疼不舍的样子,像不像吃了屎一样?”
灯主完全被沈流萤几人重伤了。
“噗——”沈流萤被越温婉的话逗笑出了声,便是清幽都笑了。
沈流萤举起手里的孔雀花灯看了好一会儿,而后将它从新塞回到长情手里,紧着拉起越温婉的手道:“走啊二嫂,我们到前边看看还有什么好玩儿的!”
于是,长情又紧跟在沈流萤身后“跑”了。
小若源冲过去跟上,一边兴高采烈道:“娘亲!小坏坏!等等药药!药药要和你们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