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有口不能言的模样让沈流萤“噗”的轻轻笑出了声,甚至还使坏似的伸出手指在他下巴上戳上一戳,使得长情赶紧抬手来捂自己的下巴,只听沈流萤笑道:“呆货你这有口不能言的模样可真的是呆到了极点!”
长情不说话,只是将沈流萤搂进自己怀来,用脸颊轻轻蹭蹭她的脸颊。
沈流萤赶紧将他推开,“大街上的,天还没黑呢!要是让人看到又该遭人指点了!”
长情一副“我不介意”的无所谓模样。
沈流萤立刻瞪他,“你不介意我介意,这儿又不是漠凉国!你个呆货!”
长情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流萤,只见沈流萤抓起他的手,将他往客栈的方向拉,“好了,闹完了就回客栈去上药,不然明儿你这下巴动都动不了。”
长情微微点头,任沈流萤握着他的手。
走着走着,只听沈流萤忽然道:“呆货,待你下巴能动了,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小时候的也好,和卫风还有七公子他们的事情也成,怎么样?”
沈流萤说完,抬起头来看长情。
长情在她眼眸里看到了像是夜空星辰一般的莹亮。
她想了解他,他从她眸中的莹亮中看得出来。
长情没有犹豫,轻轻点了点头。
只要她想要知道的,他都会告诉她。
入了夜,卫风翘着腿坐在窗台上,手里拎着一只酒坛,不时仰头往嘴里灌一口酒,衣襟大敞,袒露着胸膛,任夜风拂身拂面。
西溪郡的天气,比京城要热上许多。
忽然,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卫子衿从他手里抢过酒坛,想也不想便往窗户外边扔,紧着只听酒坛掉落在地碎裂成渣的声响在夜色里响起。
卫风当即转过头来瞪卫子衿,还没说话,便听得卫子衿严肃认真道:“爷,酒多伤身,况且您脸上还有伤,夜已深,请爷歇息。”
“我说小衿衿,里就不能不管我!?”卫风一脸不悦,脸上的伤令他吐不清一个“你”字。
“属下不是管着爷,属下只是关心爷。”卫子衿面不改色,“请爷上床歇息,属下帮爷掖好被子再退下。”
“行了小衿衿里可以走了,我还用里来掖被子!?”卫风满脸嫌弃。
“属下看爷躺下了再退下。”
“……成成成!我睡还不成!?我说小衿衿里这种拗得不行的性子,有哪个姑娘家愿意嫁给里!?”
卫子衿面无表情,毫不在意地果断道:“属下不曾想过也并不打算娶妻。”
“哟。”卫风挑挑眉,同时用手肘杵杵卫子衿,“小衿衿是要把一辈子都献给爷哪?”
“是。”卫子衿毫不犹豫地恭敬答道,“只要属下不死,属下便会一直跟随爷左右。”
“去去去。”卫风嫌弃地将卫子衿从自己床榻前推开,“爷不想听你说话了,回里的屋睡觉去。”
“是,爷。”卫子衿恭敬应声。
然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时只听卫风又道:“小衿衿,我说的是里回你屋睡觉去,可不是说让里守在我屋外随时等我吩咐啊,我睡着了不需要里候着,叫里去睡里就老实地去睡,听到没有?”
卫风之所以这般说,不过是因为他很了解卫子衿,了解他能不歇息便尽量不歇息而是非守在他左右以随时等着他的吩咐而已。
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又怎能不歇息?
“是,爷。”卫子衿微微点头,退下了。
卫风说的话,卫子衿从不会违背,假若卫风要取他性命,他也绝不会含糊。
卫风看着卫子衿的背影,忽然又唤住了他,“小衿衿。”
卫子衿停下脚步,“爷可是还有吩咐?”
“里今夜还没吃饭不是?去吃了饭再去睡。”卫风边说边摆摆手。
“是,爷。”
卫子衿今夜的确还没有吃饭,一如他以往的每一日一般,待卫风睡下了,他才会去吃饭,并且是吃得飞快,填饱了肚子便又即刻回到卫风身边来。
而卫风之所以听话地躺到床榻上睡觉,不过是为了让卫子衿早些去吃饭而已,他若不睡,卫子衿便会一直守着他。
就在卫子衿关上屋门时,只听卫风又道:“慢着些吃吧,不用着急。”
卫子衿抚着门扉的手稍有轻顿,而后将门关上,“是,爷。”
卫风躺在床榻上,翻了个身,鼻尖正好碰到他今儿扔在枕头上的小黑猫布偶的脸上,他微微一怔,然后抓起小黑猫布偶朝它身上一直猛戳,竟还自言自语道:“小东西,谁让里碰爷的,嗯!?”
“不说话,嗯!?”
若是真正的小乌黑在这儿,心里一定将它的这个主子狠狠嫌弃一番,那就一只布偶而已,它要是会说话,它小乌黑就能上天了!
卫风拧眉看着小黑猫布偶,哼声道:“明儿就会到西原县了,去会会那个黄毛死丫头,看看她和那个小白脸好得怎么样了。”
“还有……”卫风将抓着小黑猫布偶的手放下,面色沉重地看着帐顶,“封印之地愈来愈近了……”
☆、262、怀了一窝小兔子!?
沈流萤在马车里呆了十来日,尽管一路都有长情陪着她,但她还是呆得闷极了,是以今日从小镇启程继续上路时她没有再在马车里坐,而是坐到了外边驾辕上,将双腿垂着,随着前行的马车一晃又一晃,呼吸早晨的空气,欣赏这西溪郡的清晨景色,因为这些日子来,沈流萤哪怕是早晨起床上了马车赶路,也不过是从平平稳稳的床榻换到了马车上睡觉而已,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好好看过沿途景色,而昨夜长情搂着她睡下得早,是以今晨的她便颇显精神,没有窝在马车里的小软榻上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