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你说什么!?”无心不解的话音才落,便听得无念惊慌紧张地不由自主地想要抓上他的肩,奈何死死锁在他身上的施加了封印的铁链困得他无法动弹,只能急急问无心道,“云梦山上出现了妖!?师父让大师兄亲自去捉妖了!?”
无心被无念这眼睛突然大睁的惊慌模样吓到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英俊的师兄露出过这般的模样,他所认识的无念师兄总是俊气的爽朗的,从来没有这般骇人的模样过。
虽被吓到,可无心还是回答了无念的问题:“二师兄你放心,绝对不会有妖类能在咱们云梦山上放肆的!”
“是什么妖,你知道吗!?”无念非但不放心,反是更加紧张不安道。
无心不能明白无念为何这么紧张,明明只是一个妖而已,就算来了上百个妖,也会被他们望云观诛杀干净的,根本不需要这么紧张的。
只是二师兄既然问了自己话,就不能不回答:“我不知道是什么妖,我只知道是一个女人的模样。”
“女人,女人……”无念听了无心的话,不仅是紧张,更是激动,激动得他想要挣破束缚着自己的铁链,以致这些挂着他的铁链叮叮当当作响,“什么样的女人,告诉我,告诉我!”
“二师兄,你,你这是怎么了!?”无心看着无念紧张着急到充血的双眼,无端地害怕。
“告诉我!”无念却是大吼了一声,双目充血到发红。
“我……我不知道呀!我只是来给二师兄送饭的时候偷偷看见一眼而已!”无心被无念双目发红的模样给骇到,以致他往后退开了几步,不敢靠这个他最喜爱的也是最疼他的师兄太近,“我只知道她穿着月白色的衣裳,她,她胸前还挂着一个鲤鱼模样的银挂坠!”
无心被无念发红的双眼盯得害怕,把自己见到的能想得起来的全都告诉了他,“我,我就看见这些而已!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二师兄你,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害怕!”
“月白色的衣裳……鲤鱼模样的银挂坠……”无念像丢了魂似的喃喃道,而后他愈加猛烈地想要挣开身上的束缚,他使出了他所有的力量,以致震得剑阁里插在地上的无数把长剑铮铮作响,更是震得年幼的无心无法承受他这陡然爆发而出的强大力量,令无心当场昏厥了过去。
“掌门师伯抓到的那一个妖……便是无念师伯心中的那一个妖吗?”元祁抬头看着背对他站在窗前的无心真人,一脸的紧张,好像当时他就在场似的。
无心真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嗯。”
元祁虽然心中已有答案,可看着无心真人点头,他还是不由震惊,“无念师伯他……不爱那个妖吗?”
“不,无念师兄他很爱那个妖。”总是一副冷冰冰模样的无心真人,此时幽幽叹息一声,“很爱。”
“既是如此,他又为何还要回来呢……?”既然爱,又为何回到这个只会分开他们的云梦山来?
“因为师父是无念师兄的师,更是父,若没有师父,也就没有无念师兄,师父对无念师兄,是教习之恩,养育之恩,就像掌门师兄对我一样。”无心真人依旧是叹息般的语气,“而无念师兄回望云观来,正是因为太爱那一个妖,所以他回来不是求师父成全,而是求师父将他逐出师门。”
“可怎么可能呢?二师兄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是师父心中望云观的下一任掌门,更是儿子一般的存在,师父怎舍得失去这个儿子一般的弟子。”无心真人说着,竟是不由得笑了,嘲讽的笑。
“无念师伯明知道师祖不会答应,可他为何又要和师祖说这一件事?这不仅害了他自己,还会害了他心爱之人。”于情爱的事情,元祁不懂,也想不明白。
“二师兄正是知道师父不会同意,所以他才要回望云观来求师父将他逐出师门,二师兄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不会因为情爱便抛却自己如父一般的师父,因而哪怕知道自己会受到师父责罚,他还是选择回来,他以为只要他足够真诚足够坚定,师父便会将他这个不肖弟子逐出师门,只是——”
“他终究是想错了师父,就算是再温和再善良的人,被逼得急了,也还是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元祁忽然又变得紧张起来,“师祖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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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完结倒计时了,想写点完结前的话的,居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容我好好想想,酝酿酝酿点心里话。
嗯,没错!就是进入完结倒计时了!
准备完结准备完结准备完结!重要事情说三遍!
具体还有多少字,我也说不清楚,因为我没有存稿,我会把事情都好好交代清楚的,我是个称职的码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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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杀了那个妖!【三更】
开满幽蓝常笕的地下山洞。
无念真人还没有走,他依旧跪坐在纯苓身旁,看着她。
他没有再说话,纯苓也闭起了眼,像是倦了要睡去,亦没有再理会他。
无念真人又是一如既往地兀自静静坐了许久,才有要离开的打算。
“我走了,下回再来看你。”无念真人边说边慢慢站起身。
就在无念真人站起身时,只听纯苓又开口了,同时缓缓睁开眼来看他,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只要是纯苓问的,无念真人都会接上她的话,从没有像她对他那般爱理不理。
“常笕是妖花,不管人类的力量有多强大,却都触碰不得,可你却一直安然无恙。”纯苓说这话时,一瞬不瞬地盯着无念真人的眼睛,“而且,你发现了吗,每次你到这儿来,这些常笕都会特别的明亮,你应该不知道,只有我自己在这儿的时候,这些常笕是不会有这么明亮的。”
无念真人的面色因着纯苓的话再次变得难看变得像是受着煎熬折磨般痛苦,显然他心中已想到了什么。
纯苓的目光由他的眼睛慢慢移到了他的心口处,道:“我终于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你知道了吗?”
这一回,无念真人没有接她的话,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他已经走了。
准确来说,他已经“逃”了。
他似乎一瞬也在这山洞在纯苓面前呆不下去,他不能再听纯苓说话。
因为纯苓今日的话总让他心底涌起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悲伤,仿佛要将他淹没。
他怕他再听下去会想起些什么来。
那些重要的事情,那些刻骨铭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