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随着安保人员将藏宝阁大门处的道路分开,温凉先一步走入其中, 人还没有完全走到正堂前的桌案, 耳边就是温家人此起彼伏的议论抱怨声。
坐在大堂左侧红木椅上的温明珠,板着一张脸,眼珠子死死盯着款步走进来的温凉,扬手拍了一把案几,厉声道:“温凉!好歹我也是你的姑婆,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凉脚步未停, 走至正堂主位的水龙像前, 抬手从一旁的檀香木盒中抽出一支窄短如手指长短的檀香条, 双手捏着没有点燃的香条朝着水龙像拜了拜, 然后将香条插在水龙像前的香案上。
做完这些后,她才缓缓侧转过身, 面色微冷, 薄唇轻启:“藏书楼最忌火风,温女士这么大的火气, 还是出去再谈吧。”
“有病!都什么年代了,还神神叨叨这种事情。”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站在温明珠身侧, 一脸嫌弃地剜了温凉一眼。
“哦?”温凉轻挑眉,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地开口:“麻烦把这位先生请出去。”
“好的, 温小姐。”原本就站在一旁的两个安保人员,齐齐应了一声,当即将那名男子架了出去。
“你什么意思?!!!”
“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温凉轻笑。
你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整个温家祖宅我说了算!
那名男子再三挣扎大吼,温凉也没再多给他一个眼神。
眼瞧着司珩倚着大门,朝着自己无声说了一句:“女王大人。”
温凉暗自勾唇,朝他轻眨了眨眼,然后在一众温家人错愕的目光中,出口赶人:“我不喜欢太吵的环境,各位要是有什么事非要说上几句,我不介意像刚才那样请你们出去。”
“你!!!!”温明珠大怒,“你一个小辈,居然敢这么对这么多叔伯长辈说话!”
温凉听言,嗤笑一声,转头再次看向她,一边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手机,随意划拉了两下,唇角划过一丝冷笑:“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姓温,是因为我的母亲,我的外公姓温。跟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忘祖!!!!”温家大房的大儿子赤红着脸,怒骂。
忘祖?
温凉一听,顿时乐了。
论忘祖,她还真比不过这些人。
眼见着面前这些人丑恶的嘴脸,温凉突然就失了跟他们继续说话的欲望,目光冷冷扫过一众人,“如今,你们温家的大长辈只剩下温明珠一个,想必现在能替你们温家做决定的也只有她了。恰巧,上个礼拜她私下找过我,问了我关于祖宅金库的事情,我也允诺了她一个要求。”
“金条在哪里?”
“你既然答应了我奶奶,就把东西交出来!”
温凉可笑地摇摇头,指尖轻触手机上的播放键,“这是那天我们的谈话记录,你们不妨听一下。”
跟着,录音响起——
温明珠:“……我们温家祖辈建的藏宝阁就在里面,听我大哥和二哥说,藏宝阁里有个金库。多的我也不问你要,只要你肯让出四分之一的金条给我们三房,我保证,我们三房绝对不会再来烦你。祖宅的地契你安心拿着,我也没那个兴趣跟你抢。
温凉:“……如果金库里确实有金条,不管数额多少,我都分你四分之一。但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对不起了。”
温明珠:“嗤,不可能没有金条!”
……
听到温明珠只提到“三房”的那一份,跟着过来的大房二房子孙,低咒谩骂声顷刻四起。
温凉看了一眼脸色愈来愈难看的温明珠,后背倚着身后的桌案,用着不算大的声音,缓缓开口:“既然答应了温女士,自然要给个说法。如今大家都在祖宅的藏宝阁里,也看到这楼里藏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温凉的话还未说完,就有人打断,“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偷把金条运走了?”
“运走?”温凉冷睨了一眼说话的人,然后将目光投向温明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温女士,甚至是你们这些人,这些日子都派了人盯在祖宅外面。我到底有没有派人运走金条,你们问问自己不就知道了?”
温家人顿时安静下来,几个参与盯梢行动的当事人,脸上的表情一阵五彩斑斓。
“要是觉得我在骗你们,不妨回头看一看第三个分间里的石碑拓文,里面有温家近两百年来藏宝阁物品进出的记录,你们提到的那些金条的去向也在上面。”
温家人一听到温凉的话,立即张目四顾周围,目光飞快的寻找温凉说的石碑拓文。
一直在人群中没说话的温雅兰,最先看到第三个分间内展开的一卷卷石碑拓文,一众布卷的最后排,有着数十张油墨布印的“温家历录”。
而在这卷历录里,原原本本记录了藏宝阁从一间藏有真金白银珠宝万千的金库,演变成如今这个古籍藏书楼的过程。
真要说起来,这藏书楼里的书也不全然都是温家的,还有一部分是那个年代的有识之士所捐献。
见他们看到历录上的内容,温凉在他们身后淡淡开口:“我是个重诺的人,即便藏宝阁里没有黄金,我还是会把这四分之一的古籍所有权送给温女士。”
“你说的是真的?”温明珠瞪着眼珠,一脸不相信地看向温凉。
虽说这些古籍不如古玩字画之前,但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一旁面色清冷的温雅兰,抬眸,缓缓开口:“我们二房的那份呢?”
“温学姐也想要这四分之一?”温凉歪了歪脑袋,一脸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也是这种人的表情。
温雅兰暗自敛眉,深吸气,目光透着冷意:“我也是温家人。”
“还有我们大房。”
“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