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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5)(2 / 2)

唉就是,要是你有个很好的朋友,你俩每天一道吃饭睡觉,互相给对方舔毛,小猫儿慢吞吞地喵着,他不常喵这么多话,故而说的很辛苦,结果你这位好朋友,忽然有一天,就要那什么

他稍稍一顿,忽然发现他们小猫的词典里没有成婚这个词,方啼霜绞尽脑汁,换了种说法:就他忽然要和别的猫生小猫去了,以后你们也许就不能再一起吃饭睡觉,也有其他猫给他舔毛了,你又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你怎么办?

蹲在他身侧的小咪望着不远处,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消化方才他所说的话。

过了好半晌,她才喵喵咪咪地开口,小猫儿听见她说,那我也去找一只猫生小猫去。

方啼霜叹了口气,然后哀哀道:和你们小猫说不明白。

小咪又顿了片刻,接着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只想和他生小猫吗?

小猫儿背脊一颤,顿时从爬架上跳了起来,从摊平在那儿,到正襟危坐,才不过转瞬的功夫。

你别胡说!

虽然明知道宫人们听不懂他们的话,可小猫儿还是刻意压低了音量:我是公的,他也是公的,我们俩是生不了小猫的。

小咪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懒洋洋地舔爪子梳理毛发,理了没一会儿,她忽然又扭头看向了那小猫儿,很随意地问:那我们俩生吧?

方啼霜:

小猫儿顿时跳下那爬架,然后逃也似地跑走了。

一直熬到天黑,皇帝也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方啼霜心里闷闷的,夜里化了人身,就合衣躺在床上等。

陛下直到后半夜才回了寝宫,方啼霜睡得并不安慰,半梦半醒的,听见屏风那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便猛地睁开了眼。

过了一会儿,他犹犹豫豫地爬下了床,光着脚走到了陛下的床尾。

裴野抬头看着他,方啼霜也回望向他,陛下的眼底浮着一抹淡青色,那原本黑白分明的眼里现出了一层蛛网似的红血丝,看起来像是累惨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方啼霜就这样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然后忽然低下头去,哭了。

地上不凉吗?裴野话音冷硬,往身侧的位置上轻轻一拍,上来。

方啼霜停在床尾处,把眼泪抹干净了,这才慢吞吞地爬上了床榻,皇帝往旁边挪了挪,方啼霜将自己那被地砖冻得冰凉的脚丫子伸进去,触到的都是裴野的体温。

知道错了吗?裴野低声问了一句。

方啼霜一咬唇,然后很倔强地摇了摇头,他自觉私自跑出大明宫这事,他确实有不是之处,可他觉得裴野怎么也不该这样冷落他。

他本来就已经够难过了,现在一点也不想做什么明事理的好孩子,他只想哭,只想对陛下闹脾气、耍小性子,要他像从前那样来哄自己。

方啼霜觉得自己现在特像一只行将被人丢弃的小猫儿,心里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他曾向陛下承诺过,自己要一辈子都与他待在一块儿,可陛下却什么承诺都没有给过他。

私自溜出大明宫,今日的哺食也没吃上几口,裴野质问他道,你这是想做什么?不想活了?还是在和孤置气?

我没有不想活了,方啼霜垂着脑袋,低声解释道,我就是没胃口

皇帝的语气冷冰冰的:撒谎,你几时没胃口过?

他顿了顿,又问了句:为什么要溜出大明宫去?孤不是同你说过了,外头

我记得,陛下说外头很危险,方啼霜的眼泪止不住地落,全砸在那锦被上,可我心里难过,我不想再待在这儿了。

裴野微微一愣,下意识抽出绢帕去擦他的眼泪。

方啼霜拍开他的手,一抬头,用那双很伤心的眼望着他:陛下什么也不同我说,说立后便立后,我还以为还以为我们俩很好呢,我那样信你,可你当我是什么?

裴野看他那样,本就没能硬起来的心肠又是湿软一片,他伸手环过他的脖颈,揽着他的背将那半大小孩往怀里一带。

是孤考虑不周。裴野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是孤错了。

他方才是气上头了,觉得这小猫儿好不懂事,这宫里眼下情势这样险峻,他竟还不听话地往外跑,万一被太后的人盯上了,那便是有去无回了。

在得知宫人们翻遍了整座大明宫都没能寻到他的那一刻,陛下只觉得通体生寒、肝胆俱裂。

他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幼年时,眼睁睁地看着生母周氏惨白的尸体被抬入棺内。

而站在他身侧的女人衣袖上熏着一股浓烈的香,红唇白脸笑颜、凤冠珠翠当啷,那柔滑的手轻轻牵起了他的小手,贴在他耳边说:阿野,今后本宫便是你的阿娘了。

裴野遥遥地看着那个无助又可怜的自己,觉得他那样远,但又那样近。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是贪得无厌,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却还要奢望能将他的小猫儿永远留在身边。

方啼霜试图推开他的怀抱,可惜不仅没能推动,陛下箍着他的那双手反而还越来越紧了。

他便赌气似地,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一股脑地抹在他的肩头,他知道裴野很爱干净,他就是要惹恼他,要气死他。

可陛下却不恼,还那样亲近地拥着他,然后轻声对他解释:那日太后见过你之后,便让人四处散播谣言,说孤为内宦所惑,故而才迟迟不肯立后封妃。

方啼霜懵懵懂懂的,有些听不太明白:我哪有那样的能耐?他们真傻,这样胡扯的话也信。

可再仔细一想想,怀亲王还比裴野还要年幼些,但府内却早已添了两房侧妃,又有数不清的妾室,家中长女今年都快满五岁了。

而裴野身边却连位采女也不曾有过,御前的妙龄女婢也不少,可方啼霜却也不曾见他对谁多瞧过几眼。

然后呢?他问。

紧接着,寇党与几位重臣联名上书要孤杀了你这惑乱朝纲的妖宦。

方啼霜顿时愣住了,缓了一会儿后才惊道: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坏呢?

裴野顿了顿,而后又道:先帝还在时,曾养了一整个猫舍的狸奴,也是这群人屡次上书,要他灭杀了那些惑君乱政的小猫儿。

在他们眼里,宫奴的一条命,和那些狸奴并没有什么区别。

方啼霜的眼泪止住了,有些后怕地看着裴野。

立后是孤不得已而为之,陛下抬手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头发,不过你放心,孤心里有主意。

方啼霜的心也软了,软乎乎地贴上去,勾住裴野的脖子,凑近了问他:可陛下难道要一辈子都不娶妻生子吗?

他贴得这样近,近得裴野仿佛都能触到他的鼻息,都快要碰到他那润红而柔软的唇瓣了。

裴野艰难地移开目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别凑这样近

谁料方啼霜听了这话,不仅不往后退,还更往前一凑,然后在陛下的下巴上,很轻地碰了一下。

你陛下的脸色忽地变了,藏在乌黑长发下的那双耳朵不由自主地红了。

只见那方啼霜先是狡黠一笑,然后得出了一个奇怪的定论:陛下很怕我亲你为什么这样怕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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