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墨九擦完了头发,披散在身后晾干,今日的太阳暖暖的,微微暖风吹进来,那头黑长直从湿哒哒的变成了有点湿,墨九从怀中掏出一把木梳,木梳上刻着一把小剑,一下一下开始梳头发。
墨九梳的很认真,耐心的把打结的地方一点点捅开。
院子里好安静,好安详,一个在吃东西,一个在梳头发,一个在看梳头发的人发呆想想那个人变成自己,自己得多抓狂,突然屋子里传来大白的吼声,吓得钟子琦一激灵。
“吼~吼~(小宠儿,你快来,屋子里那个人类坚持不住啦!)”
什么玩意?
钟子琦见谷流云冲出药房就往暮云天屋子跑,她眨眨眼也跟上去了,主要是大白那只老虎喊得太让人好奇屋里那人到底干啥呢能坚持不住还要喊人求救?
然后她就看到暮云天英气的俊脸扭曲到抽筋,身体跟过了电一样一条一条的抽筋,谷流云见了大惊,赶紧上去将脑瓜顶的三根银针拔下来,摆正暮云天的头,给他做脸部肌肉按摩。
啪啪啪扇嘴巴子,掐脸蛋子。
“不舒服怎么硬挺?为何不让大白叫我?若是抽成残废,筋脉萎缩我看你找谁哭去。”谷流云眯着眼,声音冷硬,下手颇重。
暮云天直翻白眼,他堂堂玄天宫宫主,江湖武林排名第三的强人,怎么能这点疼痛都忍不住?
可他终究没忍住,没到半个时辰就抽抽了。
按摩了一会儿,暮云天的脸部表情才恢复,身体也渐渐平静下来,谷流云把了一会儿脉,点头说道:“还行,脉象平稳,该封住的地方都封住了,接下来就是种蛊了。”
他对暮云天笑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罐,那蛊虫今早被他拿出来放到这个瓷罐中,他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小刀将暮云天心口位置画了一个十字,鲜血流了出来,刀身染的鲜红,谷流云将染血的刀放到瓷罐顶部开口,血珠顺着开口流了进去,不多时瓷罐剧烈晃动起来,发出嗡嗡声响。
谷流云眯着眼睛盯着瓷罐,见瓷罐渐渐安静下来,利落的打开罐盖,倒扣在暮云天伤口上。
暮云天突然皱眉,大豆汗珠冒出来顺着额头滑下,青筋暴起,之间他胸口血管一根根凸起,发红发紫,一个活物顺着血管直奔心脏位置而去。
暮云天握紧手臂,绷紧身子,忍受着钻心之痛,当一切恢复平静,他已经疼的虚脱,谷流云才拿开瓷罐,给伤口上了药。
“你再次休养三日,当蛊虫在你体内安稳下来,你就可以走了。你记得,这吃了蛇王血肉的绝情蛊霸道的很,若你哪一天后悔了……”
“我不会后悔,谢谷神医了。”暮云天闭着眼,谷流云没再说下去,收拾好药箱,离开了暮云天的房间,看着门口的母熊,一愣,这头熊昨天可看着他突然发疯的哭,惹得墨五弟瞪了他好几眼,如今再见到这熊,谷流云莫名的有些怕,可别再突然哭了,再哭墨九可能就要不顾兄弟情分揍他了,小时候因为他骂了那头大红熊被墨九打的凄惨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谷流云侧了侧身,从钟子琦身边快速溜走。
当日下午,封闭了一天的熏蒸室终于开了门,散去一屋子热气后,谷流云推了推木桶盖,没推动,白凡和墨九木朗一直在房门边,见他如此立刻上前帮忙。
当他们好不容易打开桶盖时,往里一看,顿时惊呆。
那木桶内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霜,冰霜翻红带着血色,而郭大侠三人脸色到时恢复了红晕,众人大喜。
谷流云皱眉,看着那一层冰霜说道:“现将他们扶出来,这血色冰霜有问题。”
众人一惊,快速将三人扶出来,放到外无药室的竹床上,墨九见谷流云神色严肃,不觉问道:“可有问题。”
“问题大了,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给你看过的医术中写到的一篇救人的方子,那方子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拿来救人,因为所救之人虽然活着,却没了七情六欲人性感官,模样答辩而且力大无穷,说他活却与常人不同,说他死却依旧有心跳呼吸,行动自如。”谷流云看着木桶中变成黑色的药材:“若是按照正常方子救的人,必须是将死之人,你带着那三人来的时候,我本以为只是勿用了这个方子,毕竟我师叔伯那辈的人徒弟还是有一两个的,我师傅一脉继承了神医谷,其他师门中人各自为医,这方子被拿去救人也并不奇怪,学艺不精的胡乱用来也并不是不可能,我原本想着救了他们仨,好问问是何人将他们弄成这幅莫让,然后你看着木桶之中的冰霜,红中带紫,分明就是参了其他邪物,才会如此。可能是毒虫,可能是毒草,也有可能是其他我不知道的东西,墨九,你仔细与我说来,你们是如何找到这三人的?”
墨九将在杨家山庄遇见的傀仆和山体内看到的洗髓池详细的告诉谷流云,谷流云越听神色越凝重,最后听到洗髓池的时候,脸色惊愕,喃喃道:“不可能啊,不应该啊,那篇医方中不是这么写的啊。可你说的那些失踪人的情况确实与那方子吻合,不行,我要联系我师叔们,能知道这方子的只有我师门中人,那藏在杨家山庄中用此发害人的,就算不是出自我师门,必然也与我师门有关系。”说吧,谷流云不再耽搁,冲进房间写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