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歌自然也知道,可是,这样会让很多人寒心,因为不论处罚多少人也无法掩盖孙沐婉的错误。
盛天歌太郁闷,处理了自己最不想处理的事情,将罪责分摊到城门守将,府衙曹员还有厢长的身上,又走访了这三位下级官员,安抚了他们,将处罚公布。
这些人自然不服气,可是,盛天歌亲自来,他又是皇子,这已经说明,这是皇帝的意思,他们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知道自己是为孙沐婉背锅。
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有的人天生就被别人踩在脚下,任何一个社会,只要有人类,就有高高在上者,就有被欺压者。
盛天歌处理完这些,觉得身心疲惫,胸中一股恶气无法发泄,便找了杜牧和欧阳拯出来喝酒。
“今日你请客,可不能总是让我请!”杜牧提前将话说清楚的样子,一脸不客气。
“知道了,我请就是……”盛天歌有气无力。
欧阳拯慢慢品着茶微笑,“王爷这是什么了 ,心情很低落的样子,零花钱又被扣了?”
盛天歌叹气,“不是,就是粥棚倒塌的事情,哎……”
很快酒菜上来,盛天歌憋得难受,自己喝了两杯酒就将事情全部都说了。
“你也不要觉得憋屈,事情就是这样,总要有人承担责任,”杜牧道,“只要不是被杀,等事情过去找机会跟陛下说一声,这些人还能启用的。”
“哪里有那么容易!”盛天歌道,“他们都是普通人,得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何况,这个影响也不好!”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欧阳拯道。
欧阳拯是观文殿大学士,读书多,脑子好使,因为不愿意管理俗事,所以,只做一个虚职。
“什么办法,你说!”盛天歌与欧阳拯关系很好,也是一起长大的,只是欧阳拯好文,他和杜牧好武。
“让王妃将责任揽下来!”欧阳拯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画……为什么,她没有功劳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将责任揽下来,这不是本末倒置嘛!”盛天歌坚决不同意,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我前半晌去清风楼喝茶,茶楼里都在议论王妃的丰功伟绩,她如何英勇救人,如何在事前阻止,她的功劳显而易见,她担下来,陛下会怎么样?”欧阳拯笑眯眯的看着盛天歌喝茶。
“功过相抵!”盛天歌有点懵懂的回答。
“可是,王妃有什么过,事情本与她无关!”杜牧问。
“守将有什么责任,他的职责是守住城门,府衙曹员有什么责任,他只是一个虚职……”欧阳拯问。
杜牧无言以对。
“既然是生拉硬拽,就生来硬拽好了,最好连救人的周王妃,文月公主,文华公主都让去请罪……”欧阳拯狡黠一笑。
“你这是逼宫!”盛天歌终于搞明白了。
“是,逼一逼也没什么,”欧阳拯淡淡一笑,“郑王妃不受处罚还不是陛下被别人逼,既然别人能逼,你为什么不能逼!”
盛天歌看着欧阳拯,心底生寒气。
他知道欧阳拯虽然是书生,可胆子却比他和杜牧这两个武夫要大。
“用不用随你!”欧阳拯喝了一杯酒,站起来,“我还要读书,先走了,你们两个喝,今日这顿我请,王爷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