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济又摸摸下巴,一只手玩儿着晋黎的小短发,另一只手里却拿着一个诡异的木质圆盘,看了两眼说:“这得是双s基因等级的能力的吧?据我所知,上一个双s就是个姓霍的少将,不过听说那人命短,算算死了也有三年了……”
罗桑七闻言眼里突然一眯,坐在悬浮车里的身体瞬间突进到裴济身边,激光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握在手里指着裴济的脑袋。
晋黎吓了一跳,喊了一声,“罗大哥。”
罗桑七没看晋黎,而是厉声问裴济:“说!你是谁的人?”
裴济却跟没看见激光枪一样,只安抚地摸摸晋黎的小脑袋,然后朝后椅背上懒洋洋地一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肯定你家总裁就是那个‘身死三年’的霍家少将。”
晋黎看向霍非池,睁大了眼。
霍大哥是联盟的少将?!
听起来超酷的有没有!
但罗桑七却更加紧张起来,当年星际少将面临基因链崩溃,最后因为修复无效,霍家便向外界宣布了嫡子的陨落。霍家作为军事世家,从来都不需要没有用处的人,这个结果自然也十分符合霍家的作风,但他们虽然对外宣布了霍家少将陨落,却并不会真的睁眼让对方去死。
霍非池熬过了死亡,却没有真正熬过基因链还是注定要缓慢崩溃的,所以最后只得将整个人隐藏到阴影中,默默来到第七居住星,从一名将领变成了一个每天辗转在到处都是勾心斗角的市侩商人。幸而当年霍非池因为某种原因并没有用他的真实姓名进入军部,于是好歹是免除了他需要隐姓埋名的这一下场。
但这件事是在太隐秘了。
甚至真正知晓这件事内容真相的人除掉霍家嫡系,剩余便是一只手的人也数的过来。
这个裴济,到底又是怎么知道的?他事谁派来的人?
或者说……
晋黎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细思恐极的罗桑七脑子里的信息飞速旋转着,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裴济不是人,而是一只天赋精于占卜的大妖,世间所有的秘密对于裴济来说从来都不是秘密,只要他愿意卜算。
霍非池倒是比罗桑七冷静的多。
裴济虽然暴露了他的身份,但并不见他的脸上有什么变化——
毕竟早在知晓晋黎不是人类之后,他对于裴济百分百不是人这一点也早就想到了。更甚者,他也更早地意识到一间很让人类难以想象的事情。
不同于晋黎是只从古华夏穿越到现在的小妖精——现在坐在晋黎身后的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青年,其实是一只活了足足千年的大妖。
如此说一来,对方知道他身份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妖精的能力都千奇百怪,更别提活了千年的妖怪更是个个手眼通天,对于他们来说,便是再隐秘的星际秘闻,想来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只是妖生之中用来打发时间的八卦罢了。
悬浮车开到一个转弯口,霍非池突然在这时候打破了悬浮车里凝固的气氛,淡淡说:“把枪收回来,前面路口有摄像。”
罗桑七:“……”
不是……少爷您怎么还在把车往家里开?
咱们的身份都被暴露了喂!
作者有话要说:裴济:弟媳妇,这个见面礼开不开心,刺不刺激?
霍非池:冷漠
晋黎:哇,霍大哥的身份超酷的!
罗桑七:都是套路
第65章
悬浮车平稳无波地飞过转弯口, 又驶进小区。
虽然罗桑七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少爷竟然还会将两个明显身份危险来历不明的人带回家里, 但身为下属的他却还是无条件的听从了霍非池的吩咐。
不过某些人的态度可真的很让人窝火。
裴济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悬浮车里看着前面的高档小区跟绿意盎然的清新环境,慢慢道:“就住这里啊。”
还不等别人回答,晋黎就高高兴兴地“恩”了一声, 看的出来他在这里生活的很是安心跟满意。
虽然已经过去了千年,但有些深刻的记忆却永远不会褪色,裴济还记得当初最开始的时候, 他们兄弟三个一起蜗居在的那间不足四十平的小房子里,家具是旧的, 少的,因为当时晋虞身份的关系,他们家的对面回响的永远是白天学校里的广播与日暮夕下之后一首首震耳欲聋的老年disco。
裴济偏过头朝着车窗外的风景眨了眨眼, 半晌摸着晋黎的头发说:“挺好的。”
罗桑七嗤笑一声:“这可是第七星寸土寸金的地段,能不好?”
裴济没接话,只是在心里想:可惜老子没把自己在地球的房产证带在身上,不然分分钟糊你一脸让你小子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寸土寸金!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霍非池的公寓,晋黎进了门就受到了诺曼热情的欢迎, 简单讲这个过程就是两个傻白甜的成功会晤, 而霍非池站在他身边很显然是见多了这种场景, 不过看见自家弟弟跟个机器人管家热热乎乎地贴在一起,裴济倒是挑了挑眉, 心里莫名吃了些飞醋。
他进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量家里的风格,很明显这间屋子里原本的色调都是一些偏冷硬的黑白灰,但偏偏就是黑白灰的色调里却很突兀地又掺上了不少暖色调的东西, 像是沙发上的抱枕,还有茶几上印着卡通人物的水杯,更有一摞好像才拆开了不久的崭新坐垫,斜斜地放在阳台的位置,能坐也能靠。
斜眼瞥了眼自己的傻弟弟,裴济不问也知道这些都是晋黎的杰作。
裴济环视一周,伸手攀过晋黎的肩膀同他说:“带我去你屋里看看?”
霍非池看到这一幕,不做声地皱了下眉,却没有阻止。
晋黎的次卧就在霍非池的主卧旁边,路过主卧的时候,裴济暗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见霍非池跟他那个一直黑着脸的助理没有跟上来,就漫不经心的把手插在口袋里问晋黎:“你一直自己一屋?”
晋黎偏头看向裴济,干净清澈的眼睛里满是亮晶晶:“是呀。”
裴济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好歹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