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来说说,这昭君出塞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时候教书先生放下了书,转过身用炭笔,在后面的木板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几个字写的缓慢而有利,字迹工整。
下面一群小童面面相觑,大部分是一脸懵,少部分则悄悄交流,有的则踊跃的盯着教书先生,一副难不倒自己的样子。
很快就有一个小男童被叫起来,滔滔不绝,奶声奶气的叫喊一般的语气开始回答。
课堂氛围总体算是一片祥和,小童们一个个也很珍惜这机会,显然在家里的时候被父母耳提面命过。
在外面偷看的丁丘所以内心还是比较满意的。
于是他又过去看成人班。
某种程度上来讲,成人班可是比这些小童更加重要。
为什么这么讲,因为小童要学三个月,他们一个月就要出师啊。
能不能看得到成效,能不能有一个好的教学效果,可就全看他们了。
如果这成人班里全是一群混子,等到该毕业的时候一个个学业一塌糊涂,那可就糟糕了。
要知道现在长安城里可不是一个两个学校,陆陆续续已经有十几个学校开张了,全部都分散在各个坊市。
所以现在大家已经隐隐形成了竞争关系。
等到毕业前后几天,那势必是要互相打听询问的。
到时候一旦他们学校这里出现什么问题,不学无术的太多,没学到真正知识本事的太多,脸面可挂不住,这学校几乎等于就失败一半了。
同样的学堂,桌椅前后整齐摆放。
丁丘一过来,首先就看到有人像蛆一样不安的在位置上扭动,一副各种不习惯的样子。
说起来倒也正常,因为使用的桌椅都是胡桌胡櫈。
这玩意用的不舒服的大有人在,大家就喜欢盘着腿坐在垫子上,要么跪坐着也可以。
其次就是看到课堂上有一堆人竟然在呼呼大睡,全部都坐在后排,而且不出所料,全都是那些一个个令人头疼的混子等人。
如果只是睡觉也就算了,偏偏有人呼噜打的震天响,让丁丘皱眉不已。
这呼噜声很明显把其他人也吵闹到了,坐在其他地方正在听讲的人朝着这边张望,有的私底下嘀咕,有的老实不客气要他们声音小点。
“你奶奶的,死庄家把式,劳资睡觉关你屁事,再啰嗦,信不信这么大的拳头就落下来了?”
一个被吵醒的泼皮汉大怒,一下拽住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领口,凶神恶煞的威胁。
这学堂里可不止这些成年人呢,十二三岁的少年也是有的。
虽说这个年纪在这个年代,许多地方的男女已经开始结婚了,但到底还是毛都没长齐,看起来稚嫩无比。
他们一个个害怕的缩着身体,听课效率大打折扣。
偏生这课堂里的争吵也是越来越大,一开始还是只限制于三两个人,到后来泼皮混混们一个个全都精神一震,这种打闹热闹的场面哪里少的了他们。
这可比趴着在那听书有趣多了。
来这里的街坊好汉,谁特么的是过来学什么破知识的,真是好笑,这对他们有什么用?
而且听也听不懂,麻烦的要死,只感觉几只苍蝇嗡嗡嗡在耳朵边上不停的吵。
这尼玛就离谱,要不是他们为了在学校里混日子,早他娘的抄起东西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