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负了她一辈子还不够,连这辈子也还要被他欺负!
想起嘴上的触感,顾青竹用手舀了水就在嘴上擦洗,嘴唇都给擦红了,那种感觉也洗不掉。
上一世祁暄很少亲她,就算偶尔同房,也只是趴她身上公事公办,有几回她想亲他,都被他给避开,避开几回以后,她也没那脸再凑上去,可今天他却用这种方式欺负人。
顾青竹不想再被上一世的痛哭所萦绕,那种自尊心被人放在脚下践踏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尝试。
鼻头发酸,感觉想哭,顾青竹将个脑袋都沉入水中。
当天晚上,睡的也不踏实,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总是忍不住回忆起上一世的事情,祁暄的无情和冷漠曾经是顾青竹最大的噩梦,终日惶惶不安,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他不高兴。
连梦里都在奔波。
祁暄掀开帐慢,看见的便是顾青竹带着泪痕的睡姿,怀里抱着被子,一张小脸红通通,睫毛仍有些湿润,幽幽的叹了口气,现在他是彻底明白‘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的深刻意义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回到从前他混蛋的时候,替青竹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他能理解青竹为什么不愿与他重修旧好,若有人曾那样伤害过他,他杀人的心都有了。可青竹不愿,难道他就能放弃吗?难道他能眼睁睁的看着青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无关占有不占有,他实在放不下罢了。
天知道他看见青竹对别的男人笑,心里有多难受,他宁愿对别人笑,却对自己疾言厉色,拒人于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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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青竹难得睡的晚些起床,到松鹤园请安的时候,顾玉瑶已经在那儿了,看样子心情很不错,不住说着昨天晚上的花灯会有多热闹,有多好玩儿。
顾秋娘和宋锦如也在场,宋锦如和顾玉瑶一唱一和的,让顾秋娘听得很高兴。
“你们就是贪玩儿,去了那么多小朋友,也不嫌人多。”
宋锦如爱娇的投入顾秋娘的怀抱:“就是人多才要借外祖母的那辆特大马车呀,不然怎么坐得下呢。”
陈氏抿唇一笑,看见顾青竹来到门外,对她招手:“青竹来了。吃早饭了吗?”
顾青竹进来给顾秋娘和陈氏请安行礼,顾秋娘将她上下打量几眼,噙着笑问:“昨天很累吗?怎的睡到现在?”
顾秋娘出嫁前与沈氏的关系不是太好,反而跟身为姨娘的秦氏比较投缘,沈氏去世后,顾知远将秦氏扶正,多多少少,顾秋娘也出了一点力,两人关系很不错。
不等顾青竹开口,顾玉瑶便说了:“二姐怎么会累,昨儿她坐了一会儿就吵着要回来,还是坐的锦如的马车呢。”
陈氏一愣,问道:“怎么早回来?不好玩儿吗?”
顾青竹摇头,拿起陈氏手边的糕点,咬了一小口,回道:“不是,挺好玩儿的,整条街上都是花灯,是我自己懒,走了几步就累得慌。”
顾玉瑶和宋锦如对视一眼,宋锦如道:
“姐姐确实够累的,我看那陆家小公子一路上就跟着姐姐后头,殷勤的很呢。”
陈氏和顾秋娘对视一眼,顾秋娘问:“哪个陆家小公子?与你们昨日一同出去的吗?”
“就是那个陆家呀,首辅陆大人的嫡长孙,叫陆延卿吧。外祖母和母亲是没看到,他对姐姐一路上呵护备至,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献殷勤。”
第47章
宋锦如的话让陈氏往顾青竹看去:“果真如此?”
顾青竹拿起第二块糕点, 让吴嬷嬷给倒了杯茶, 从容回道:“没有的事, 听她们瞎说。陆公子就是谢我给他治了腿, 这才照顾了些,陆家家风比较客气吧。”
提起陆家的客气来,陈氏就有了印象, 从安国公府回来的第一天就送了那么多谢礼过来,听说陆小公子一直在家里养伤,没出来过,更美机会见青竹, 何谈喜欢献殷勤之说, 又见青竹神情坦荡不像有什么的样子, 陈氏才稍稍放心。
顾秋娘对宋锦如佯装生气瞪了一眼:“捕风捉影。这些话可不许到外面说,事关你二姐姐的名声。”
宋锦如吐了吐舌,没再多言。
顾玉瑶从旁对顾青竹道:“真是没想到二姐姐的医术那样高明,连陆公子的腿伤都能治好, 我也想学, 不知道二姐姐能不能抽空教教我呀?”
顾玉瑶的话虽然这么说, 但是心里才不是这么想的,顾青竹有什么能耐, 不过就是看了几本医术, 跟个老大夫学了几天,安国公府里凑巧救了陆公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青竹头也没抬, 兀自吃糕点,趁着喝茶的空档回了句:“我铺子里挺忙的,没时间教你。”
一句话,干脆利落的拒绝。让顾玉瑶特别没面子,可偏偏是她自己挑起的这个话题,一时语塞。
吃了几块糕点,算是早饭,顾青竹对陈氏说道:“祖母,我去医馆了,正月十五过后,医馆里该忙起来了。”
说完,不等陈氏挽留,便径直对顾秋娘行了个告退礼:“姑母且多留些时候,青竹告退。”
顾青竹走了之后,顾秋娘笑道:“这孩子办事还真是大胆,完全不顾其他人,跟她娘倒是像,像沈家人的性子。”
陈氏不以为意:“这孩子命苦,谁都靠不上,不大胆些能怎么办,谁能帮她?幸好她像沈家人的性子,若是像顾家人……”
后面的话,陈氏没说下去,顾秋娘知道陈氏对沈氏这个媳妇很满意,连带对沈氏的两个儿女都很偏爱,再说多些,老太太该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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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竹现在越来越喜欢待在仁恩堂的后院小宅里了,伯府的院子虽然比这里富丽堂皇,却不如这里自在完全,不用顾及其他人,全凭自己做主。所以前堂没人看病的时候,她就在后面,看看书,晒晒太阳。
不过今天,她手里虽然拿着本书,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不为别的,只因为一静下来,脑子里就满是昨天夜里自己在马车被祁暄轻薄的事情。
虽说他们上一世是夫妻,有过夫妻之实,可是重来一世,她与祁暄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凭什么还让他予取予求,想来找她就找她,想非礼就非礼,凭什么她不能反抗?凭什么总是她被欺负?
难道对于祁暄,她就真的没有一丁点儿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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