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捉鱼,烤鱼肉吧!”
烤鱼……
怀策扶额。
这跟秋猎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听那意思,就是要怀策亲自去捉。
只是……要入水去捉吗……
怀策眸色一黯,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他没能及时回应,乐宁公主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最后又不知为何又改了口,“不然的话,羊肉也成。”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局面。
楼心婳回答他:“在里面等还是在外面等,不都一样?况且,本宫怎忍心放大殿下孤身在此?”
说话时,她双眼紧盯四肢被绑起的小羊羔,似是很好奇怎样才能烤得好吃,全然不像她话中所说那样,是来陪伴他。
对乐宁公主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怀策向来最是叹为观止。
这时,小真子快步走来,对楼心婳说:“殿下,安王殿下来了,似是有要事寻您。”
楼心婳停顿一瞬,起身,将手搭在小真子手臂上,直接了当地道:“那走吧。”
经过怀策身后,楼心婳停下脚步,对他说:“大殿下,这儿就交给你了。”
怀策看她披着大红色大氅走远的身影,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
他觉得,她还是挺忍心的。
另一方面,宁妃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得来结果。
事关安王声誉,宁妃挥退下人,不咸不淡地问:“情况如何?”
安王妃说的事宁妃已是信了个七七八八,养女人没什么,但为何不养在府里,偏生养在府外?这事有没有传出去?知道的人又有多少?
这才是宁妃派人去查探的真正用意。
可谁料,回报的内侍面色却相当惊慌,就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宁妃见状,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那内侍心里苦,巴不得自己从未知晓过这种事。
他硬着头皮将查到的事一一吐露。
“回娘娘的话,安王殿下确实在那宅子里养了不少姬妾,不光如此,殿下还在那儿置了一处隐密的画室,每幅殿下亲笔所画,都是同一女子,且殿下养着的那些女子,面貌与声音,或多或少也都有与那画像女子相似之处。”
宁妃听到这儿大为讶异,她那儿子竟还是个痴情种?
可是不对。
“你说你只看到画像,为何又说那些女子里,也有声音近似的?”
听起来就好像……他听过安王心仪的姑娘说话似的。
内侍从袖里取出一卷画像呈上,颤着声说:“奴婢偷了一幅出来,娘娘看过便知。”
宁妃的心腹宫女将画像一一展开,首先入眼的便是一袭大红色的繁复裙装。
裙襬有若花朵盛开,颜色红艳如火,衬得画中人点着艳红丹蔻的手越发莹白。
她红唇娇艳,琼鼻秀气,再往上,则是一双魅惑的丹凤眼,眼尾还扫上了红色胭脂,端得是魅惑逼人。
待瞧清那女子长相,宁妃眼睛瞪圆,上前一把将宫女手中画打掉。
她厉声:“这不可能!”
宫女手被打红也不吭一声,赶紧跪在地上将画拾起,她瞄到画中人像时脑子也呆了下,偏不敢表现出来,手脚利落地将其收好,心情却大受震撼,眼睫猛颤。
她看到了,看得特别清楚,且绝不会认错。
──那上头画的……分明就是乐宁公主!
那可是安王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啊!
宁妃尖锐的指甲刺入掌中,她双手握拳,身子都在颤抖。
难怪……
难怪他不把人领回王府。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派出去的太监能看出来,宫里人出入安王府的又岂在少数?
一时之间没能认出来,但长此以往,也终有被人认出的一日。。
试想,将来要成为一国储君的王爷,倾慕的是自己妹妹,府中还收了与亲妹面容神似的数名姑娘,这件事若被泰隆帝知道……
宁妃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