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安王还想在说什么,怀策却在他开口前打断他。
“公主病体刚愈,不宜在外头吹风太久,安王殿下,我们就先告退了。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会儿才说要先走,安王就是再迟钝,也能察觉怀策在针对他。
他有心想讥讽几句,可楼心婳闻言却点了点头,转身对安王施了个礼,便与怀策手牵着手离去。
若非他一直注意,知道楼心婳并未与怀策交谈过太长时间,否则,他还真以为楼心婳这是藉怀策之口,疏远他。
安王一顿。
自那日以后,他可以感觉到楼心婳似是对他越来越冷淡。
他视线落在怀策与楼心婳交握在一起的手,即便有垂下的衣袖做遮挡,两人的手行走间始终未分离。
且,越走,他们二人身子还越挨越近。
安王见之,眸子就越加冰冷。
虽不知乐宁公主是否察觉出什么,但安王可以确定的是,雍国的大皇子与他同样,对乐宁都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而三皇子的车队渐渐驶离京城。
起初几天都如常,直至到了雍国地界,变故骤生。
护送队伍的将军走在前头,神色忽地一凛。
“停下。”
几人虽不解情况,却是皆听令止住。
部下赶马至他身侧,询问:“将军,可是怎么了?”
将军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说:“你听。”
部下不明所以,静心下来竖耳细听。
稍早行走间还不觉得,这会儿停下队伍来,不同于他们的马蹄声就明显可闻。
且,数量并不在少数。
部下面色都白了,“这、这是……”
将军心头沉重,本以为这趟只消护送皇子便好,岂料,事态与他们所想并不一样。
“全员拔剑,备战,务必护好三皇子殿下!”
命令一下,拔剑声此起彼落,紧接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追着他们的人影现出踪迹,将他们团团包围。
一群马贼笑得嚣张,看他们早早拔剑以待,还吹了声口哨。
“哟,这么凶啊?”
那将军驱马上前,说道:“你们是何人?我们需护送晋国三皇子殿下至雍国,此乃两国大事,不可误事!”
本以为,不管是雍国人还是晋国人,听了这些话许会退让,毕竟稍有不慎,可是会引起两国战争,并非小事。
可马贼们听了却是哈哈大笑。
“皇子殿下?我还皇帝呢!通通跪下,喊声万岁来听听!”
领头的说完,还真有的小手下往他身边喊了声:“陛下饶命──”
又引得马贼们一顿哄笑。
“大胆!”
晋国的护卫握紧手上的剑,一个个对他们怒目而视。
马贼们见他们这副表情,顿觉无趣,无聊地掏掏耳朵,漫不经心说道:“问我们是何人?老子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们,黄泉路上也好让你们死个明白。”
他拔出腰上弯刀,冲向前对着护卫就是一砍,扬声说道:“老子是──要你们小命留下的人!”
以他为首,所有人一拥而上,杀声四起。
三皇子的马车外头围了许多兵士,奈何那处也是遭受攻击最多的,就好像一开始就奔着这辆马车来一般,旁的人事物,马贼们都不放在眼里。
“保护三皇子!”
喊声此起彼落,兵士们死命抵挡,都是被选上来当护卫的,能力自然不差,马贼们并讨不了好。
但即使如此,马贼们也在人数上占了优势,趁双方打得难分难舍之际,将弯刀往车厢一送。
“哈哈哈哈,你们的‘殿下’要成肉酱啦!”
领头人兴奋地跳上马车,布帘一掀,狰狞的笑意却在瞧见马车内景象时凝固。
──马车里空空荡荡,根本就没坐人。
厮杀声中,又多了马蹄声响。
领头人回头望去,只见一群蒙面人骑马,对着他们弟兄就是一刀,却偏偏无视晋国的护卫。
来者是敌是友,已是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