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护卫,也没有跟府中夫人同车的吧?
可怀策扶着自己的手上了马车,那应当不是护卫这身份才是。
哪家的夫人让护卫扶上马车,回去老爷还不得打断他的手?
怀策对闪着好奇眼神看向自己的乐宁公主说:“公主是夫人,那我还能是什么?”
楼心婳想了想,还是没能想出答案,眼巴巴地看他,等他解答。
怀策露出的笑容,特别像只计谋得逞的狐狸。
他握着乐宁公主的手,笑言:“自然是——你夫君啊。”
楼心婳不清楚事情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还在为那一句“你夫君”风中凌乱。
然而怀策已经很是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怀策掀开车窗的帘子,指着外头对楼心婳说:“娘子,快看看,那间酒楼的糖醋鱼相当不错!”
楼心婳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现在比起什么夫君娘子的,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阿策以前来尝过呀?”
怀策点头。
“虽来晋国为质,到底也是雍国的皇子,身边人不敢慢待,想去哪儿,自是不会被拦着。”
是因为后来晋国二皇子出了事,他才变得那样不自由。
可也是因为这个不自由,他才能跟乐宁公主走得更近。
真要说来,他与乐宁公主有今日,兴许还得感谢晋国那位二皇子。
在雍国寻红色琐裙花的楼灿没忍住,狠狠打了个喷嚏。
身边的人急忙凑了过来,问他,“主子,可有大碍?”
楼灿摆了摆手,“我没事,花应该就在附近,仔细找找。”
鼻子都痒成这样了,在这儿没找着花也说不过去。
话说回这头。
楼心婳露出羡慕的眼神往外看。
她极少外出。
小时候在民间生活,哥哥和皇祖母也不会带她上酒楼。
酒楼里的菜油大,对她身子不好,她二哥就是自己学着下厨,也不敢随意让她吃外头的东西。
楼心婳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所以她也没嚷着说想吃,就是好奇打量几眼,嗅嗅味道。
怀策知道乐宁公主最擅长忍耐。
他将手搭在乐宁公主手背上,握住。
楼心婳转头看他,一脸不解。
怀策垂眼,收紧自己的手指。
他说:“待公主病情痊愈后,我陪公主来吃。”
到时候她身子好了,吃食上也可以不用再那么忌讳。
楼心婳闻言特别高兴,她点了点头,“一言为定啊!”
她特别期待那天到来,心里想着从雍国回晋国后,应该就能吃上了吧?
兴奋劲过完以后,楼心婳忽地想起什么,问他,“我们都隐瞒了身份,那阿策是不是不应该再叫我公主呀?”
谁会喊自家夫人“公主”的?
这张扬的称呼,单是一喊出来,就足以令周遭人侧目。
怀策问:“那应该叫什么?”
他觉得乐宁公主提出的这个问题,深得他心。
于是他提议道:“以前,你二哥都喊你婳婳,我也这样喊,成吗?”
之前他曾提过一次,但被乐宁公主拒绝。
这回,怀策想再问她第二次。
他想听听,这次乐宁公主会怎么答复?
楼心婳猝不及防被怀策喊了小名,明明不是第一次被那样叫,她却觉得之前被亲的那种害臊感又来了。
她面上微热,偏偏不想被怀策看出异样,便随便点了点头同意。
“你……你想怎么喊,便怎么喊吧。”
不就是喊个名字嘛,她怕他不成?哼!
怀策笑容加深,但这个问题显然还没有终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