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嘴里的宫里自然是晋国皇宫, 也是到雍国与皇兄会合后, 三皇子才知那生死不明又失去踪迹的二皇兄, 竟一直跟父皇和四皇妹有所联系。
他轻叹一声。
得,敢情就他一人被排除在外。
对此三皇子已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
幼时,二皇兄和四皇妹被皇祖母带着扮演平民,每回他出宫搭马车去寻他们时, 那三个祖孙戏就演得更起劲。
不单是诚惶诚恐地迎了出来,还一口一个“贵人”,看着皇妹这样玩也就罢了, 偏生皇祖母、皇兄也爱凑热闹, 搞得他每回去寻他们都如坐针毡,虽然觉得挺有趣的, 但心里也恨不得自己能早些离开。
他们三个简直太会玩了!
而且还不带他一起!
小时候调皮爱玩, 学业跟不上,因此被父皇拘在宫里的三皇子很是哀怨。
二皇子听见三皇子的称呼, 挑了下眉,问他:“阿焕, 你唤我什么?”
语气不像明显不知,而是明知故问。
三皇子被他看得发憷, 急忙改口:“灿、灿哥……”
二皇子的身份尚不宜曝光, 尤其在雍国, 更是如此。
直接叫他皇兄的话,无疑是直接道明他是谁,因此两人便协议好以名字称呼对方。
楼灿点头, 将纸折起,怕弟弟记不得,他便再重复了遍。
“切不可露出马脚,否则前功尽弃。”
他说得郑重,楼焕也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回没再喊错。
“灿哥,我晓得了,我会注意的。”
叮嘱完弟弟,楼灿这才同他答起他方才所问的问题。
他说:“婳婳要来雍国。”
知道二皇兄都是这么叫的四皇妹,楼焕也没露出太惊讶的表情。
真正让他意外的反而是楼灿的话中内容。
楼焕惊讶,“乐宁她那身子……要来做什么?”
经得起长途跋涉吗?
这可不是出宫到街上逛逛那么简单的事,而是要从晋国到雍国啊!
楼灿说:“就是为了她身子,才更该到雍国来。”
对着听得云里雾里的楼焕,楼灿又补充一句:“婳婳的解药找到了,所需药材雍国就有,花瓣不宜久放,所以太医跟着她过来就成。”
“那可太好了!”楼焕大喜。
每回看四皇妹那病歪歪的样子,他自己也难受,偏偏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想尽办法扮蠢去逗她开心。
如今听到四皇妹体内余毒可解,楼焕漾出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但令他怎么也想不透的是,他都这样高兴了,怎二皇兄却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四皇妹身子能康复,他不应该是最高兴的才是吗?
楼焕心里起的疑问才没多久,很快,楼灿就替他解答。
他捏着手中折好的纸张,漫不经心转身,问他:“婳婳在宫里找了人当面首,你怎么没反对?”
楼焕很是无辜,“我反对也没用啊,乐宁要什么,父皇恨不得什么都给她。”
这倒也是。
于是楼灿换个问法。
“那你怎么就没好好看着婳婳?白菜就要被猪拱了,你知不知道?”
婳婳来信,开口闭口阿策不说,她还说,雍国那位大皇子,竟就是十年前她曾救过的那位美人哥哥!
真当他都不记得,以前那小病秧子趁他不在时还哄骗他妹妹嫁他吗?
楼灿将纸张捏皱,心中忧郁,怕自家妹妹单纯,就这么被拐骗了可该怎么是好?
谁料,他那三弟却犹犹豫豫地开口问他,“灿哥……谁是猪,谁又是白菜啊?”
楼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呵。”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找了面铜镜塞他怀里,转身出去前扔下一句:“谁是猪,你自己照照不就知道了?”
楼焕抱着镜子,懵了一会儿才囔道:“灿哥你骂我是猪!”
没走多远的楼灿听到身后传来这句,轻笑一声。
还好,不算太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