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迅速,拉弓有力,箭风镇的靶子晃了好几下才重新静止。
一切都好像实战般,冷静、敏捷。
场内安静下来,上场的哗然在这场都消失不见,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屏气凝息看着拉弓的人。
在其余人还没回过神来,祁憬舟再次骑马,这次驾马速度加快,他仍旧手中毫不犹疑、稳当有力地射出手中的箭,一支接连一支。
可能是不太熟练,有三箭没射中靶子,但也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讨论。
“这谁啊……”
“不知道,没见过,出身武家么?”
“看着怪年轻,长得还挺英俊,我都想问问他娶妻没,没娶妻给我妹介绍牵个线。”
“我看他那气势,说不定以后就是能干大事的人!”
“说的什么话,来这儿考试的谁不是想干大事的!带兵打仗听起来多威风!”
“嘶……我怎么觉得他有点面熟……”
“哎你刚才怎么不给我和你妹妹牵线!”
“就是就是,带我一个……”
各家子弟聚在一起阔谈,说着说着都笑起来,话题又偏到其他地方了。
祁憬舟射完了十箭,十发七中,他微喘着气,扯起缰绳,马缓慢地停了下来,然后起身下马。不知道是不是身子缺了锻炼,少了上辈子的力气,他拉弓也有点力不从心。
看来还得再练练,祁憬舟心想。
一名小厮牵着马离开,走向下一个考试的人,还有名小厮等在原地。
祁憬舟将弓递给了那个小厮,小厮拿上弓转到祁憬舟身后帮他取下了箭筒。
手上出了薄薄的汗,他皱眉,小厮又上前递了一块净布,他接过缓慢地擦手。
期间没有给看向他的任何一个人对视,擦完了手,他将净布还了过去。
小厮这才离开。
祁憬舟转身向考官行了礼,不卑不亢,有种谦逊的气度。
跟考官行过礼,他便收手踱步离开了。
考官身后是屋子,屋内窗前站了个人,其两鬓斑白,脸上已有不少皱纹,但看上去容光焕发,体魄强盛,七尺的个却气场摄人。
有名侍卫在他身后站着,他看见祁憬舟离开,转身对侍卫说了什么,而后侍卫应了一声小跑出屋。
屋前坐着的有四个考官,其中一个看着祁憬舟离开的考官:“……”
待下个考生开始考试,他还是忍不住问了旁边的人。
“我怎么觉得他跟别的年轻人不一样?”
“哪不一样?”
“就说不出来,感觉有一种老练在里面,你看他都不带紧张的。”
“你看看其他的,像是紧张的样子?”
旁边的考官用眼神示意那处聚在一起说笑的,不想这个考官指了指准备骑马上场脸色发白的人。
这人牵着马绳,过分紧张,神情如临大敌,扯着缰绳的手都指尖泛白。
旁边的考官:“……”
他如果没记错,这该是陈将军的儿子吧,有这么怕么?
不带紧张的祁憬舟与几个熟人寒暄了一番,才从候场区离开,向大门口走去。
没几步,看到了场外门口候着的青木,人伸着头往里看,看到他冲他挥了挥手。
“公子!这儿!”
向外走去,刚刚走到一半,身后追来一人。
“祁公子——”
话音刚落,对方就追了他平肩,祁憬舟侧头,看清了来人。
是同样参加武举的考生,陈家儿子,陈铭彤。
陈将军打仗多年战功赫赫,不想他儿子在习武上平平无奇,现如今十七,不显才华。
俩人一起行至场外,然后停步。
陈铭彤额头上布着薄薄的汗,他面对着祁憬舟开口就是:“祁公子,好箭法!”
眼中满是敬佩,下一句就见他叹了口气,眼里化为了忧愁。
“不像我,十支箭只有三支射在了靶子上,回去我爹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瘦瘦弱弱,像被风一吹就跑的人精通战论,上辈子与祁憬舟共同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