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欺负了她找他诉苦,他也会听着,他是自己儿时唯一的朋友。
如果不是在十二岁那年祁憬舟救下失足落水的她,她也不会对他产生执念。
为什么后来要对她避之不及,为什么要抛下她?
“你找过她?”
祁憬舟已有怒意的问。
“是又如何,她若不喜欢祁哥哥就应当早早拒绝祁哥哥,何必在你面前惺惺作态再让你难堪?!”
沈婉然强硬地说着,眼里满是倔强,潸然泪下。
她喜欢的人,不应低下头,去挽留那样的人。
“你真是疯了!”
“婉然为了祁哥哥,什么都做的出来。”沈婉然吸口气,继续说:“只要能让祁哥哥看到我,我就算命豁出去也愿意。”
夜风卷起树叶,簌簌作响,祁憬舟冷眼看向眼前的女子,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知道我为什么厌恶你么?”
忽的,他冰冷道,音色同晚风一样凉。
“十三岁的你为了泄恨,虐杀了你姐姐的狸花猫。”
“十四岁的你为了私欲,竟想对你姐姐下毒手,如果不是被我撞见,你已经杀了一人了。”
“表面温婉乖巧,实则心地恶毒,沈婉然,若说不值得被人喜欢,你当属第一。”
沈婉然冷笑着说:“那又怎么样?身份低她一等就活该被她羞辱吗?”
“你如何我不管,但你若敢伤姜昭昭半分,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祁憬舟不欲与她多讲,冷声警告她,隐隐的杀气从身上发出,震慑着沈婉然。
“姜昭昭是我的底线,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依旧是。”
“不要将你的欲望强加在别人身上,好自为之。”
在祁憬舟转身的刹那,沈婉然不死心的问:“就因为她是公主?!”
“就因为她是我唯一所求。”
话说完,祁憬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深蓝色的制服隐入夜色,消失在宫门里。
沈婉然拳头攥紧,只觉得难以呼吸,身体冰冷,她望着祁憬舟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
姜昭昭,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她若过的不好,你也别想好过。
***
宫女还等着,姜昭昭听完这话气笑了。
“去回他,本公主明天下午就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非找我一叙。”
得了话,宫女便走了。
彩云咋舌,秦国二皇子着实敢说。
这都能往国家上扯,公主想拒也拒不得。
待姜昭昭敷完眼,彩云给她按摩了半晌后,她坐起来,捏起一块糕点吃起来。
“今晚上公主还要看话本么?”彩霞问。
“看。”
姜昭昭惯性地说。
一本话本递过来,是昨天新看了几页的。
正要接过,她意识到这话本是某人送来的,又摆摆手示意不要了。
“您不看了吗?”
姜昭昭摇头,“不看了,看了更心烦。”
她都忘了还有这些东西在她宫殿里。
今日没想到祁憬舟能说的那么直白,他若说得不直白,姜昭昭觉得他们还是能当个朋友的。
这辈子祁憬舟虽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但也没惹她不快,她已经快忘了原本的祁憬舟是什么样子的。
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也不能听到。
一旦说出口、听到了,就好像在警示般地让人停住前行的脚步。
这辈子的祁憬舟没什么不好的,只有一点,他是祁憬舟。
他们上辈子之间隔了太多,以至于她不敢冒险。
放过彼此,应该是最好的前路。
求了太长时间的东西,一旦能轻易的得到,也就能轻易地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