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解药……”姜昭昭一怔,看见了太医摇摇头。
她的唇色一下变白,双手无措地垂落在身侧。
“老臣已经实施了针灸,半夜伤者会高烧,需得在明日前烧退。”太医临走前道:“有些药得回太医院拿,其余的……”
“其余的看天意吧,只要挺过了一周,便会无恙。”
怎么会这样……
姜昭昭脑仁炸疼,她险些站不稳,被小侍卫扶住才没倒下。
刚有人来传,这毒药是秦国特有的,谁会想害她至死?害她至死有什么好处?
最重要的是这毒药不一定有解药。
听太医的话,这解药姜国是做不出来的,如果找不到解药……
“公主!”
姜昭昭脑子一阵乱麻,气急攻心之下终究是晕了过去。
她倚倒在地,被急急赶来的彩霞恰好看到大叫一声。
彩霞怀里抱着的披风一下就掉了,她跑过去推开侍卫,蹲在地上掐姜昭昭的人中。
“公主醒醒,公主醒醒!”
缓缓地,姜昭昭睁眼,迷茫的眼睛中映着彩霞害怕的表情。
她被彩霞扶着坐起来,开口就问:“查到是谁了么?”
彩霞摇头,姜昭昭神色一紧,接着撑地站起来,“没事,我没事。”
“外面如何了?”
“比赛还在进行中,您跟祁大人以身体抱恙为由宣布退赛了。”
“好。”姜昭昭说完朝屋子里走去。
“公主这有不妥,卑职来照顾即可。”小侍卫移步挡在姜昭昭身前堵住了门口。
彩霞也在一旁符合,“是啊,咱们先回去吧,您在这儿陛下也是担心。”
姜昭昭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不妥,可他是因为替自己挡箭才……
之前的种种对话又闪在脑海,她说他要死没人拦着。
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这句气话怎么都不会说出口。
别人怎么离开都行,她不能。
若祁憬舟真的死了……姜昭昭不敢在想下去。
“让开。”她垂下的头抬起,直直看向小侍卫,不肯退让。
“公主不可……”彩霞的话还没说完,姜昭昭就打断她了。
“回去告诉父皇,我在这儿陪着他。”
她答应过祁憬舟她不走的。
虽然日后打算不相往来,但也不是生死别离的不相往来。
“好吧。”彩霞应了,小侍卫也让开了路。
屋里面的祁憬舟趴在床上,背上满是银针,乌黑色的伤口上被敷上药粉。
他的脊背紧实有力,清瘦中肌肉的曲线蜿蜒,跟上辈子一样。
晌午的阳光越发明媚,照的屋里很亮堂,但没有暖意。
窗户关了、门也关了,还是有寒风渗进来。
姜昭昭洗去了手上的血迹,擦干后来到祁憬舟身旁。
坐在凳子上,她握住了祁憬舟的手,垂眸看着承受痛苦的人。
毒药的药性发作被银针压制,祁憬舟失去意识,只觉自己浑身泡在冰冻的湖水里,又黑又冷。
“今日的话是我说的不对。”
姜昭昭被他手传来的凉意打了个寒颤,但还是选择紧紧握住了。
两只小手握住一只宽大的手,她想帮他暖热一点。
“你要是能好起来,我就收回那句话。”
屋子里只有他俩,其余人全在外头侯着。
她小心翼翼地捏着祁憬舟的指尖,眼里有点无助,小声同他一声声讲着话。
“我身上有很大的秘密,不能同你说,也不能同外人说,每每想到就觉得像个石头胆子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来气。”
“你按照上辈子来不好么?”姜昭昭叹气,“干嘛又非得纠缠我呢。”
“我可不想因为你因为我死了而叫自己愧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