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当然疼,尤其是套衣袖的时候,祁憬舟都是咬牙穿的。
但他生怕姜昭昭直接出去给他关屋子里。
待穿好衣裳,他快步走到她身边,外人口中稳重的祁大人此刻是压不住欢愉的毛躁少年。
祁憬舟眸光明亮,经历过毒发的折磨,他的身子虚弱不少,唯留他目光坚定。
他看着姜昭昭,张口问:“公主想吃什么?”
眼里可载星辰的他,现满眼载着他的心上人。
“……”
姜昭昭心情复杂地回看他,这人动作太快,连让她反应离开走的机会都没。
她还没回话,手就被人牵起,十指相扣地被人牵着往门外走。
祁憬舟很自然地、一点也不生疏地,比生辰宴当天牵姜昭昭的手还要随意几分。
好像这手就是要给他牵的。
他牵着她不快不慢地走着,手上的力度半点没松,拇指抵在她的拇指上,常年练兵器生出的茧子在姜昭昭拇指周围打转。
不轻不重地好像在她心上打转。
姜昭昭被他牵着,步子只落后了一步,眼神怔然,手被摩挲地轻微蜷缩了一下。
在回神要挣脱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她身旁的人打开了屋子的门。
光天化日之下,门外守着的侍卫们的眼睛不约而同看向祁憬舟牵着姜昭昭的手,表情惊恐。
这些目光唰唰唰地如箭扎在姜昭昭手上,她:“……”
侍卫们:“……”
只有一人垂头抱剑而立,对此一点意外都无,神情麻木。
小侍卫临白:他一夜成长了甚多。
“你能不能松开。”姜昭昭窘迫地靠近祁憬舟小声道,一边说一遍试图挣扎开他牵自己的手。
或许声音太小,因着窘迫音调也软了一些,白皙的脸庞上微微泛红。
祁憬舟垂眼看着她贴近自己身侧的肩膀,落在他衣服上的发丝,眼中笑意更浓。
“是公主喊臣陪您吃饭的。”他也这样朝她靠近,垂首在她耳边低声道。
他的唇离姜昭昭还有些距离,却叫姜昭昭觉得他的唇快贴上她的耳朵了,浑身不自在,心也紧绷起来。
“可我没让你牵我!”
姜昭昭皱眉急着反驳他,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就差气的跺脚了。
“臣想。”
他一语让她无语凝噎,“总之你松开我。”
祁憬舟这才松开牵她的手,众人在下面朝他看,他当做无事发生地问:“现在备的有热的饭菜吗?”
这个时辰只有昨夜剩的凉透了的饭菜,做热乎的还得待会儿。
“回大人,还没,不过马上让人做就是。”临白在下头回答。
台阶上站着的祁憬舟了然似地点点头,声音不大不小地问旁边的姜昭昭:“公主想吃什么?”
他的话足以让有心好奇者听清。
姜昭昭:“……”
她怎么觉得不太对劲,不是应该她问吗?他这么一问,好像怪怪的。
又说不上哪里怪。
底下的人随祁憬舟的问话一齐看向她,无奈之下,她说:“我没有忌口的,做些清淡的就好。”
她是看着临白说的,没注意到祁憬舟向她思考打量的眼神。
临白问祁憬舟:“大人可有忌口的?”
祁憬舟摇头,临白跑走告知后厨,而一众侍卫的视线还在台阶上俩人的身上环绕。
“李知,速将昨日之事告知陈将军。”
李知立正弯腰抱拳,得令离开了。
其中有个年纪不大的同临白差不多的男子问道:“祁大人,卑职有一疑问,此事为何告知陈将军?陈将军远在西洲边境,这件事跟他并无干系,为何还……”
况且锦衣卫处理的事情,怎么样也不用特意告知给陈将军吧。
祁憬舟先是用目光压在那人身上探究了几分,不怒自威,然后才道:“谨防楚国偷袭来犯。”
预防之事,宜早不宜晚。
楚国狡诈,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