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人死没。”
下一瞬门啪嗒开开后重重地关上,震地响声在屋里晃。
临白抱着剑倚着柱子正打盹,一个栽头让他清醒几分,他迷蒙着眼恍然看见一抹红。
抬头看,面前站着不久前刚来过的姜昭昭。
他的瞌睡瞬间没了,站直身子,看她要干什么。
“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卑职也不清楚。”
“没有高烧吧。”
临白晃晃脑袋,“绝对没有。”
“行,我进去瞧瞧。”姜昭昭见他又要阻拦自己,淡声说:“我保证不吵醒他。”
公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身为一个侍卫也不能再继续拦着了,身子一让给姜昭昭开开了门。
待姜昭昭进去后,临白又替她关好门,一转脸满脸的忧愁。
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侍卫走过来八卦,捅捅他胳膊,小声问:“你说咱们祁大人跟公主什么关系,白日里还见俩人拉手了。”
侍卫摸摸下巴猜想道:“按说俩人应该关系不错,可我怎么瞅着这关系时好时坏呢?”
临白麻木地看向他指指自己:“你觉得我像是知道的人?”
“这不是问问吗,你不是最敬佩祁大人了,怎么瞧着一点反应也没?”
“习惯了。”
“啊?”
再问时临白已经不理他了。
***
姜昭昭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祁憬舟,一只手落在他的眉骨上轻轻点了几下。
年少的欢喜此时已磨成哀叹,她眼里的平淡和寂寥的夜空一样,点了几下最后停在他的眉间。
又看了几下,她才收回手。
可能睡得不困了,所以闲着无事来看看他。
不过看了也白看,想了也白想,几日间内心的挣扎终要做个了断。
倘若上辈子没有发生过那些事,倘若上辈子的他也同这辈子的他一样喜欢自己……
但没有这种可能。
人心会因为一些遗憾动摇,她也不例外。
分离是注定的,要怪就怪时机不对,人也不对,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一个也不占。
她看完了,心上的不安也落了地,转身就要走,却听得一声呢喃传来。
很小很紧促的一声,却如惊天霹雳般炸在她脑海。
他说:“昭昭,别跳!”
这声让姜昭昭下意识屏住呼吸,而后她身体沉重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祁憬舟。
她确定她没有听错。
别跳。
什么别跳?
心脏一瞬间提到嗓子眼,开始剧烈的跳动,一下下震得她胸口难受地发疼。
姜昭昭憋得喘不上气了才大口地呼吸,一手攥紧胸口前地衣袍,一手垂落在床边撑着她俯下身去听祁憬舟说话。
然后她再次听清了他说的话,看清了他的表情。
祁憬舟眼皮颤抖不停,眉头紧锁,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他的手揪着床被,嘴唇轻轻张开。
“别跳下去!”
刹那间,所有几乎要被她遗忘的噩梦扑涌而来,那些漫天飞舞的雪花,那些城墙下的千军万马,那幕他骑马而来怀里还抱着女子的画面,如刀割般狠狠划过她的心脏。
好像又感受到剑刃的锋利,血腥味蔓延进她的鼻尖,混着寒风的、血淋淋的温热滴溅在她的脸上。
接下来是什么?
是迎风一跃,身体失重,一眨眼的功夫重重砸在地上,摔得她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碎裂地炸疼,来不及细细感受便没了意识。
姜昭昭下嘴唇被自己死死咬住,鲜血沿着牙缝低落,而她似感觉不到痛,牙齿不见半瞬的松开。
第60章 坦白现在她到真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
好半天后,她才从那噩梦中回神,神情恍惚地看向说梦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