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球球今天注定失望了,因为对方除了刚开始那突然情绪爆发的一下子,后来就再也没有吐露什么言语了,甚至拿了衣服就进去了浴室,让球球不由得泄气的趴了下来。
不过过了一会儿,它的小尾巴又控制不住的摇摆了起来,毕竟今天知道了冒牌货姓什么,这也是个很不错的收获,至于其他的,它每天跟着偷听,总有一天能听到的。突然的,它又想起了什么,偷眼往浴室里看了一眼,见冒牌货正在洗澡,应该注意不到外面,它立刻凶猛的扑向了那被冒牌货仍在地上的纸团,一口咬住拖到一个角落里,然后爪口并用的扒拉开来,可是看清展开后的纸团它一下子失望了,因为纸上只有几个墨点,并没有什么字。
……
与此同时,在一楼房间内的沈清画,同样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他今天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就去找顾北达对峙了,可是最后不但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还听到了很奇怪的话。
不过那些奇怪的话,却莫名的让他很在意,顾北达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沈清画这一思索,就思索了很多天,直到一天晚上有个晚宴,他陪着顾北达一起去参加。
经过那天的事情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依旧冰冷,但是对于去这种场合沈清画也没拒绝,因为他知道如果顾北达真的想使这种绊子的话,那天也就不用帮他了,所以去宴会时,他也并没有绷多紧的神经。
能请得动顾北达来参加的宴会,自然也不是小场合,里面富豪云集,也不乏明星,当然里面最受追捧,自然还是那些拥有实权的当家掌权人。
所以何术舒几乎一进入宴会厅,就几乎没有闲下来过,时不时过来敬酒搭话的人络绎不绝,觥筹交错的好不热闹,何术舒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将沈清画带到一个放置了酒水和食物的长桌前,叮嘱沈清画如果待会他忙的话,就自己在这休息会。
沈清画表情淡淡的点了点头,扫到对方脸上的神情,不想多看,就将头偏向了另一个方向,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脸,眼眸不由得瞬间暗沉下来。
沈清画的记忆本来就一直非常好,更别提是那么痛苦的记忆,那么刻骨铭心的一天,即使已经过了这么久,那天每一幕的记忆都还那么清晰,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般。
当时那群火上加油的,笑着闹着起哄着,和顾北达一起毫不留情的揭露了那个残忍事实的公子哥,虽然在他的记忆中更多的是充当背景板一般的存在,但是同样被他深深的记着。也许他是同样恨着那群富家公子的吧,他们为什么要和顾北达打那个赌,又为什么能在做出了那种残忍的事情之后,还当着他的面起哄笑闹。
就在沈清画死死盯着对方时,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股强烈的视线,不由得偏头看了过来,当对方对上沈清画的视线后,不由得非常明显的一愣,显然也是认出了人来,当认出沈清画后,对方的视线便下意识的在旁边寻找着,果不其然看到了好兄弟顾北达的身影。
找到人后,对方的脸上露出了非常灿烂的笑容,当下端着酒杯就大步走了过来。
沈清画一直死死盯着一个方向的举动,显然也引起了何术舒的注意,他疑惑的顺着沈清画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瞬便露出了一个热情又不失周到的笑容,举着手中的酒杯迎了上去。
沈清画注意到何术舒的动作,嘴唇不由得紧紧抿了抿,他一点也不乐意见到顾北达和那些人在一起的场面,因为那对于他的痛苦回忆无疑有个加成的作用。
可是顾北达又怎么会不和那些人走在一起呢,毕竟那些人对顾北达来说才是同一个圈子里玩闹,可以一起打赌的朋友,而他,只是那个被用来打赌取乐的玩物。这个事实,真是每一次想起,都让人感到万分讽刺呢。
沈清画就那么冷冷的站在原地,看着顾北达和那个年轻男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等着看他们兄弟情深的一幕,但是他的眼中,却是浓的化不开的黑暗情绪。
那个年轻公子哥看着顾北达与自己越来越近,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大,就在他打算举着酒杯和对方碰上一下时,他却看到走到自己身前的人没有一丝停顿的擦着他走了过去,然后他的身后传来了对方热情的声音,“王总,真是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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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这一幕的沈清画眼睛突地睁大,面露愕然。而那位被擦肩而过的阔少,显然要比沈清画更加惊讶,他动作僵硬的咔咔转过头去,却见那刚刚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人,不仅现在一无所觉不说,还在和另一个人相谈甚欢。他的脸上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但是他也认出了那正和顾北达交谈的是恒天集团的王总,加上顾北达如今也已经不同往日,所以这两人的交谈,他还真没胆子直接冲上去打断。见到那两人一时半会没有结束的意思,最后他只能气闷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到桌边拿了一杯。
然而就在他打算把这闷酒喝到底时,一旁却突然伸过来一只端着高脚杯的修长手腕,因为那白皙纤长手指太过好看,衬着殷红的酒液也格外诱人,所以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了一张比手更美的脸,华奕博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对上他的视线,那个面容清冷的美人微微勾起嘴角,瞬间好似冰雪消融,百花齐放,华奕博只听到一道好听又冷澈到极点的嗓音邀请道:“一起喝一杯?”
华奕博恍惚中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生起,那就是这个人,比一年前更美了。
……
……
何术舒与恒天集团的王总是少见的比较聊得来的,加上双方的合作事项又很多,一不小心就聊的久了一点,等到何术舒和王总结束交谈后,他才发现沈清画的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年轻人。见到那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何术舒心里一时不由得大奇,怎么,清画在这里也有认识的人?心中这样想着,何术舒举着酒杯走了回去。
华奕博和沈清画虽然看似聊得投入,但实际上都在一直注意着何术舒那边,此时见到对方终于结束了交谈走过来,立刻齐齐抬眼看了过去。
“清画,这位……”何术舒笑吟吟的走到近前,正打算让沈清画介绍一下那个年轻人时,话说了一半,却又不由自主的打住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好像有那么一点眼熟?
何术舒立刻在脑海中搜寻起顾北达的记忆来,终于,一些一开始就被他塞到角落里的记忆终于被翻了出来,其中就有有关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记忆,原来眼前的这年轻人正是原主顾北达的那些狐朋狗友之一,华奕博。何术舒脑海中的念头转的飞快,现实中他面上也仅仅是顿了一顿而已,然后就准确的叫出了原主顾北达对眼前这个人惯来的称呼,“华子。”
但是何术舒的这些许迟疑,落在华奕博的眼中却是让他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尤其是他刚刚还在美人面前说他和顾北达是多么多么的熟悉,又是多少年的交情,此时对方的这个表现,不是生生在打他的脸吗?虽然心知顾北达现在是他们当初那群人中混的最好的,他应该和对方打好关系,但是华奕博向来也是个脾气臭的,当下就冷笑道:“顾总你贵人多忘事,记不清我们这些小虾米也是正常的,既然如此,我还是不耽误顾总你的宝贵时间了。”
华奕博说完后,当下就甩袖而去,留下了个满是愤怒意味的背影。
何术舒满眼茫然的看着他决绝而去的身影,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他刚刚是险些没有认出来对方,但最后关头不还是想起来了吗,名字也很准的没有叫错,所以对方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啊?
沈清画在旁边一语不发的抿了一口酒,只是将一切都静静收入眼底。
之后的宴会倒是没有再生出什么事端,只是在宴会将要结束的时候,沈清画好似不经意般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喝酒?”
在那复杂的交际网里周旋了接近两个小时,何术舒早已经有点疲惫,此时听到沈清画的问题,他没怎么多想的就回道:“我酒量不好,喝多了不行。”
“哦。”沈清画点了点头,好似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在对方走到他前面时,他看着前方那人手中从进入宴会大厅后就没有换过,甚至没有浅上多少的一杯红酒,目中止不住的露出了一点奇异的光芒。
……
这个晚宴好似没有生出任何波澜的就过去了,但是在那之后,何术舒有时候在办公室里办公时,偶尔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窥探感,就好像有谁在盯着他一样。可是每当他抬头看去时,一切如常,办公时里只有他和同样在垂着头忙碌的沈清画。最终他只能抚抚额头,有可能是错觉吧,而且沈清画现在讨厌他讨厌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没事去看他呢。这样想着的何术舒继续埋入了那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务中。
沈清画现在在公司里的上班模式依然是谁去的场合多,他就跟着谁,所以他可能前天和何术舒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就跟在林助理身后在外面忙活一天,也是没个准。
这一天沈清画刚好就是跟在林助理身后外出的一天,中午的时候也是在外面吃的,经过这一段时间,林助理和沈清画也已经熟悉起来,沈清画虽然话不多,但是学的很快工作能力又强,而林助理则是出于对沈清画的欣赏还有顾总的叮嘱,对沈清画也格外照顾。在这样的相互作用之下,两人的关系处的还算和谐,有时候也能聊上几句。
两人一边吃着午餐,一边不知怎么就聊到了那天晚上的晚宴上,沈清画说了一些那天晚宴的情形后,状若无意的提起:“对了,我那天晚上还看到了华少,他和顾总看起来挺熟的嘛。”
“华少,华奕博?”林助理抬头问。
“嗯。”沈清画肯定的点了点头。
林助理瞬间失笑道:“华少和顾总当然熟了,他们也算半个发小,而且顾总以前还是顾少时,也和他们玩的最多。”
沈清画平静的点了点头,只是眼底的眸光,止不住的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