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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2 / 2)

太后一愣,回头道:陛下何时来此?

朕担心傅公子,等不及让太后的婢女通报,便翻墙过来了。容璲微微一笑,太后不会生朕的气吧。

听闻是傅公子为陛下挡了毒蛇,做母亲的只希望皇帝安好。太后温和地笑了笑,哀家只是来关心傅公子,陛下若真宠爱他,那就多为兰心阁安排几个内侍照看傅公子起居,别让他再离开兰心阁了。

多谢太后建议,朕定会仔细安排。容璲从太后身边经过,虽然不知傅秋锋又说了什么,但也没提,迈进厨房,然后表情一僵,他硬着头皮在傅秋锋面前蹲下,柔声道,朕抱你回去。

臣何德何能让陛下受累。傅秋锋凄凄惨惨地啜泣。

容璲脑仁突突的疼,傅秋锋虚伪的拒绝着,手就搭上了容璲的肩膀,容璲一瞥他衣服上的菜叶汤水,忍了忍也实在抱不下去,默默收回了放在傅秋锋腰后的手,起身一拽傅秋锋激励道:朕不准你再消沉,快起来,朕发誓绝不会对你与从前有半点差别!

傅秋锋腿也好了,站起来握着容璲的手,眼泪汪汪地问:陛下此话当真?

容璲反握回去:君无戏言!

臣再也不能给陛下倒茶了。傅秋锋难过道。

换朕为你倒茶。容璲安慰说。臣可能穿错衣裳惹陛下发笑。傅秋锋低头赧然。

那定是只有爱妃能让朕开心。容璲深情告白。

旁观的小圆子和太后俱是五雷轰顶,太后强忍气愤拂袖而去,带着一队宫人飞快地离开了兰心阁。

四周消停以后,容璲松开了傅秋锋,迫不及待地飞身撤出门外,狠狠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傅秋锋把外衫甩到地上,抹了抹眼睛,正常的拱手道:多谢陛下解围。

离朕远点。容璲嫌弃地摆手,朕在路上遇见你派来的内侍,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你自己都摆平了,害朕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令陛下如此记挂,臣受宠若惊,感激不尽。傅秋锋笑着说。

快去沐浴更衣,一身馊味。容璲一言难尽地瞅他。

臣没有能外穿的衣服了。傅秋锋叹气,按以往他的职业特点,同样的衣服最少也要备个十几套。

那就先去洗脸,哭的这么瘆人。容璲回忆起刚进厨房受到的柔弱公子冲击,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腹诽在霜刃台地牢时都没见傅秋锋哭,现在是怎么装出来的。

傅秋锋为了自己的颜面赶紧澄清道:是圆葱,臣切了圆葱,呛到眼睛的事,怎么能叫哭呢。

容璲扁扁嘴,指着正房让他马上消失。

傅秋锋回去洗了个澡,只穿着里衣出来时,外面又热闹起来。

给傅秋锋订做的公服常服连夜赶制出来,这会儿正从马车上卸下,一箱箱挪到屋里。

傅秋锋草率的估计了一下,怎么也得有个四五十套,足够他挥霍一阵。

他打开一个公服箱子,一打外袍整齐的叠在其中,配有纱帽腰带,他有些期待,拿起一件展开触手光滑冰凉的布料,然后感到期待微妙地落空。

他记得韦渊的公服是以银线所绣饕餮,诸如唐邈柳河这种小队长则绣猛虎,傅秋锋觉得自己能拿到一件和普通暗卫一样绣豹子的公服也不错,但眼下这件只有兰花。

虽说同样精致,但傅秋锋总觉得差点味道。

不满意?容璲靠在卧房门边问他。

傅秋锋又翻了翻了箱子,遗憾道:没有护腕吗?

文官,要什么护腕。容璲理所当然地说,这可是霜刃台唯一的官服样式。

傅秋锋满足了,又不是很满足,叹了口气放下公服,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件勾着暗纹的黑衣穿上:多谢陛下费心。

这个也给你。容璲扬手朝傅秋锋扔过一样东西,亮光一闪而过。

傅秋锋抬手接了,只见是一块令牌,与他上一个霜刃台令牌相差不多,背面没了检校二字,直接升上正五品。

陛下,臣恐不能服众傅秋锋有点激动,还是谨慎地推辞道。

霜刃台的普通暗卫都是正五品,你担心什么。容璲不以为意地说,持此令牌,你可向守城禁卫报备原因,自行出宫。

傅秋锋心头一震,难以置信道:陛下真如此放权给臣?

是你自己愿意供职霜刃台,朕还怕你跑了不成。容璲笑道,走了,先随朕去国公府。

两人坐着马车到了皇城外,紫微殿前等待上朝的大臣又没能等到容璲,三三两两回去,不时有马车缓缓驶过。

傅秋锋撩开一点窗帘,确保自己能观察到外面的情况,一辆挂着铜铃的马车从旁疾驰,上了人来人往的大街,后面跟着几个骑马的侍卫,听见铃响的百姓忙不迭往两侧避让,仍是被驾车的车夫一阵耀武扬威的呵斥。

那是陈峻德的马车。容璲冷着脸,厌烦地从窗口移开视线,随行侍卫皆是各地笼络的高手。

傅秋锋想了想,低声道:若派崇威卫提前在街道首尾封路,以一百死士缠住那六位高手,再从高处以火箭毒箭狙杀,未必不能强杀陈峻德。

容璲也跟着思考了一下这个画面,真诚地问:那一百死士在哪呢?

在废案里。傅秋锋叹道。

京中有规矩不得在闹市纵马伤人,但向来无人敢拦陈侍中,陈峻德的马车过去不久,旁边又有个骑马的青年暗自摇头,下马缓行走到街边扶起了一个受惊的老妇,帮她把散落的菜捡回菜篮。

官老爷,老身自己来就好,不敢让官老爷动手。那老妇又惊又感动,挎着菜篮连连鞠躬。

青年笑着拱手还礼:老人家不必在意,举手之劳而已。

傅秋锋掀着窗帘看去,马车离得越来越近,容璲干脆坐到了傅秋锋这边,探出头去笑眯眯地对青年打了声招呼。

柳侍郎,你果然在这。

傅秋锋一愣,听称呼来看,这个文雅温润的青年就是柳知夏了。

他记得看过柳知夏的档案,是元年的状元,做了半年县令,随即调去州刺史身边做了司马,不久前又赴京任吏部侍郎,直到半个月前中书侍郎因病辞官,容璲就直接提拔柳知夏接任此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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