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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2 / 2)

傅秋锋稍感意外,但也没有做声。

陪朕回趟碧霄宫。容璲懒洋洋地伸展手臂,抻了个懒腰,朕有些猎装想让你试试,你会骑马,那会射箭吗?

傅秋锋斟酌了一下自己到底会不会,然后谨慎地说:只会一点点,不能射多了,十支箭封顶,再多会拉伤手臂。

容璲走出几步,然后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还叫只会一点点?马射你能中几环?

看运气吧。傅秋锋挑了个低调的说法。

哼,朕可不信。容璲盯了他一会儿,转头轻快地说,明日射给朕看。

傅秋锋点点头,随即后知后觉的反思起这个说法似乎有点奇怪。

朱雀宫内,陈庭芳送走了摇头叹息的太后,推开了卧房的窗户,确认周围无人,抬手接下了一只盘旋在空中的信鸽。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六一快乐!谁还不是个孩子了!︿( ̄︶ ̄)︿

第35章 春猎04

那只鸽子脚上绑着细小的竹筒,陈庭芳从竹筒中取出一张纸条,展开看过,微微抿唇,露出几分紧张,她又将竹筒解下来,用力在窗台上磕了磕,倒出一粒药丸。

碧霄宫内,容璲翘着一条腿悠然坐在榻上,看傅秋锋略显窘迫地被两个婢女扒来换去。

衣架上堆了不少衣裳,傅秋锋只着里衣僵硬在站在旁边,一个宫女端着托盘轻步而来,上面又是一套整齐的劲装。

陛下。傅秋锋一声喟叹,臣已经试了六套了。

那些朕都不喜欢。容璲挑剔地说,朕的爱妃国色天香,岂能随意糊弄了事。

臣若真有此姿色,那穿什么都国色天香。傅秋锋认命地张开双手让婢女给他披上第七套中衣,顺便用古井无波的语气抱怨了一句。

人靠衣裳马靠鞍,锦上添花有何不好。容璲把他所有抱怨都打回去,然后品评道,这套不错。

傅秋锋身上现在这件终于是简洁的黑色,外衫也只有一些不甚明显的暗纹,蹀躞腰带可以挂上水壶和剑,再配上皮革的护腕和鹿皮快靴,傅秋锋活动了一下手腕,抬眸看向容璲,眼光扫过去,凛风般的凌厉一闪而逝,随即就敛眉沉静起来。

容璲亲自起身,绕着傅秋锋转了一圈,十八岁正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岁数,挺拔的肩背和沉稳的神情让傅秋锋更显成熟,容璲几乎觉得傅秋锋比自己身边那些暗卫更有气势,更适合守在他身边,仿佛傅秋锋站在这,就不存在有任何危机。

今晚容璲没有多想,顺着自己的渴求说道,留在碧霄宫?

傅秋锋愣了一下:明日春猎,臣应该回兰心阁准备行囊。

兰心阁有的,朕这里没有吗?容璲面色一寒,朕让你留在这,你就走不了。

是。傅秋锋只当容璲又犯了任性的毛病,让婢女叠好了公服送回兰心阁。

看容璲用过晚膳后,贤妃宫里的婢女赶来向容璲汇报,说贤妃娘娘喝了药身体已经好转,明日可以跟随容璲春猎,容璲自然答应,傅秋锋等婢女走后趁机吹嘘了几句容璲料事如神,容璲摆摆手,慢悠悠地去碧霄宫的浴池。

容璲留了人,自己却越想越不对劲,他住在兰心阁还可以强行解释成装出宠爱傅秋锋的样子,但这次他歇在碧霄宫,这是他自己的寝宫,他没有必要让傅秋锋留下来。

再说留下来之后,干什么?

夜深人静时,容璲在自己宽敞的大床上失眠了,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干脆恶劣地推醒了傅秋锋。

傅秋锋差不多是在他的手刚碰上肩膀时就警惕地醒来,他不知道傅秋锋是睡得浅还是戒心强,总之傅秋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环视一圈确定并无危险之后,晶亮的双眼盯着容璲,正经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容璲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正经吩咐,不太好意思开口,就随便道:朕睡不着,陪朕聊聊天。

没有危险也没有吩咐,傅秋锋的困意这时才重新回炉,他往床里挪了一点,倒了回去,伸手把容璲的被子拉高,迷迷糊糊地说:陛下,我们天亮就要出发往北山去,您早些休息吧。

容璲熬夜习惯了,不甘地抬手骚扰他:朕可以在马车里休息,朕命令你陪朕聊天。

您要聊什么?傅秋锋眼皮逐渐沉重,困倦地说,话音有些模糊。

容璲想了想:有点冷。

傅秋锋闭着眼,胡乱掀开一点自己的被子:睡我旁边。

容璲确信傅秋锋此时是困的神志不清了,连自称都忘了坚持,他摸了摸傅秋锋身边那块地方,是久违的暖意和活人的生气,他这时竟也多了些睡意,鬼使神差地想起过去,然后默默挪到了傅秋锋身边,笔直规矩地躺平。

傅秋锋在睡眠上很有些独到的风格,他做暗卫时没有固定的作息,跟着皇帝的需要或者换班安排走,练就了倒头就睡就本事,但睡梦中警惕也不曾放下,感受到危险马上起身,确定安全则雷打不动。

但此时天色已明,傅秋锋睁开眼睛,竟一时不能确定眼下这种情况到底危险还是安全。

容璲枕着自己的胳膊紧挨着他,轻浅平稳的吐息吹在颈侧,一条腿搭上了他的小腿,膝盖抵着他的大腿,左臂还伸到了被子外面,沉沉地压在胸口,傅秋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压住了容璲散乱的头发,这是即使在兰心阁的小床上也没有过的极近距离。

傅秋锋回忆了一下昨晚,然后懊丧地扶额,好像是他让容璲睡在旁边的。

他决定在容璲还没清醒时尽量逃脱,可他刚拉开容璲的手腕,容璲半个上身直接趴了上来,触碰到的皮肤冰凉滑腻,简直像一条缠人身子的蛇,让刚刚醒来的热度瞬息消散。

傅秋锋仰了仰头暗骂自己过于松懈,昨夜为什么要多嘴自掘坟墓,容璲的脑袋枕在他胸前,他不可避免地嗅到一阵清雅的香气,扰乱了他竭力保持的冷静。

就在他疯狂思索如何摆脱当下困境的时候,容璲祸不单行地醒了。

你的心跳真快。容璲的嗓音蕴着睡意的散漫,卿要注意身体啊,年纪轻轻,得了心悸可如何是好。

傅秋锋绷紧了神经,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小声告饶:陛下别压着臣,臣就不药而愈了。

朕可没有压你,不要乱说话,毁人清白。容璲悄悄收回了腿,双手变本加厉的隔着被子按在傅秋锋胸前,支着下巴偏头笑眯眯地凝望他,昨晚热情邀请朕,睡醒就翻脸不认人,爱卿好冷酷无情啊。

陛下莫开玩笑了。傅秋锋被这故作幽怨的语气震的骨头发痒,容璲低头打了个哈欠,嘴角挂着慵懒的笑,眼尾微红,落下一抹亮晶晶的潮意,他近在咫尺的脸逼得傅秋锋难以静心,不得不尽力向后撤,后脑磕在了床围上,退无可退。

你逃什么。容璲恶趣味地用手指捋了捋傅秋锋的鬓发,朕有那么吓人吗?

陛下!傅秋锋提高了声音抗议,容璲压在他身上抬起头时,和冰冷华丽的蛇类挺直身体一模一样,理智的戒备和感性的沉醉不断拉锯,让他觉得耳廓发热,无法控制的紧张,他不想再看容璲眼中惑人的涟漪,视线一垂,又看见容璲敞开的里衣下一片雪白的胸腹。

你脸红了。容璲饶有兴趣地说,大发慈悲放开了他,坐起来时一边衣袖顺着胳膊滑落下去,他也没在意,爱卿,定力不够啊,这样若是敌人用了美人计来收买你,朕怎么能放心你不被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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