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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5)(2 / 2)

这也算重要军情?容璲听完,像受骗一般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榻上小几,震的茶杯翻倒,打扰朕与爱妃的好事,陆季如此孝顺,不如让陆季与他母亲一同去了吧。

曹元正忙看了眼陈峻德,陈峻德意味不明地暗暗摇头,他连忙请罪道:陛下恕罪!望陛下三思啊!

陛下息怒,只要陛下恩准,臣随时可陪陛下叙话解闷,求陛下不可因臣而迁怒将军,让臣背上千古骂名。傅秋锋抬起头哀婉地恳求。

朕才不在乎。容璲嗤笑,随即猝不及防用力掀了榻上小几,拽住傅秋锋的衣领把他按在榻上。

傅秋锋闷哼一声,抬了下腿,马上被容璲用膝盖抵住,他没刻意去演,不知道容璲接下来还要做什么,真实的露出惊愕。

曹元正推了陈峻德一把,挡下砸来的小几,茶杯糕点汤汤水水洒了一地,曹元正惊诧不已,一抬头,只见容璲眼中血丝弥漫,形容苍白,看着傅秋锋笑的样子不像宠爱,倒像是要食肉饮血一般。

陛下!傅秋锋挣扎,这里是停鸾宫,您还要与两位大人议事

议事?朕早就腻歪了,朕现在只想要你。容璲干裂的嘴角在咧开的笑容弧度下崩开一抹血色,嘶啦一声,把傅秋锋扣紧的公服衣领扯开条口子,他眼睑漫上妖异的红,压住傅秋锋的胸前俯身轻声道,停鸾宫不是更好吗?等贵妃回来,朕坐享齐人之福,谁还敢再提朝中的老家伙让朕心烦。

傅秋锋头皮一炸,容璲压的他气闷,撕开衣料时指甲划的他锁骨上下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抬高右手想要反抗,在容璲真假难辨的暴虐气息下屏息相对。

右手臂上突然一紧,傅秋锋愣了愣,感觉已经习惯了的凉意开始游动,墨斗从袖口探出脑袋,正好被容璲挡住,它灵性地看了看周围情况,傅秋锋别开眼神,想摸一下它的头安抚,但手指才抬起来,墨斗就一扭头绕开了,对着傅秋锋的手指吐了吐信子,确定他没有危险,又钻回去睡觉。

曹元正在这出现场大戏下大惊失色,瞠目结舌,他心说疯了,陛下是彻底疯了,陈峻德真是老眼昏花,阿谀奉承都不讲结合实际,对着这副模样还能说出精神焕发!哪里是什么谣言,分明是事实。

一个清醒的皇帝还能劝谏,他知道后果,靠朝中局势就能牵制皇帝的一时任性,但一个疯了的皇帝,根本不会权衡利弊,也不在意权力江山,若是当场下令砍了他们,齐剑书就算实诚动手,那也是他们活该。

曹元正理智上来,很快看清这点,冷汗津津地悄然往后挪了挪,小声道:陈老先生齐将军!陛下还有正事,我等不能再打扰陛下,赶紧告退吧。

还不快滚!容璲目光像凛冬寒风刮刺过来,陈峻德慌忙告退,容璲神情再变,看着扶腰起身的陈峻德灿然笑道,走的这么慢,两位不如留下来,朕的爱妃有人看着,可是很兴奋呢。

陛下不要,求您。傅秋锋楚楚可怜地抓住了容璲的袖子,他用力挤了两下眼睛,可惜实在挤不出眼泪,只好用另一只手挡住了脸呜呜干嚎。

曹元正扶上陈峻德就冲出大殿,出了门,陈峻德也健步如飞起来,两人夺路而奔丢帽落鞋,文武大员的风采在此刻全抛到脑后。

荒唐,荒唐至极!这算什么皇帝!陈峻德捋着胡子低声骂道,岂有此理!

老先生,慎言哪。曹元正连忙左右看看,与他站远了两步,小声提醒,陈侍中,您不觉得陛下的样子不对吗?他面色灰白,时怒时笑,一改往常退让是否,是真中了巫蛊厌胜之术?

不可能!陈峻德立马断言,拱手道,天子自有上苍庇佑,什么巫术能动得了?那等无稽之谈,曹将军竟也相信吗?

可这曹元正惊疑不定,欲言又止。

陛下一直在贵妃宫里。陈峻德有所暗示,恐怕是纵欲气虚,唉,老夫女儿怎就病了,若是她无碍,她定会劝谏陛下修身养性。

也是,贤妃一病,陛下就在停鸾宫住下,都不曾去看望,到底是贤妃忠言逆耳,不得咱们陛下心啊。曹元正疑虑稍减,摇摇头,陈老您也放心吧,贤妃娘娘吉人天相,有太医院和民间奇人会诊,她定会早日痊愈。

陈峻德阴沉着脸,没轻松起来,冯吉在前方等着,他们正要整理衣衫继续走,花园斜里突然跳出一个人,两人皆是一惊,却见迈过灌木丛的来人是贵妃上官雩。

嘘,二位莫要声张。上官雩严肃地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边,上前一步,两人一愣,齐齐后退。

参见贵妃娘娘,娘娘有何见教?陈峻德板着脸低头拱手行礼。

本宫知道陈大人心系女儿,所以听闻你们来见陛下,特来引你们去朱雀宫。上官雩笑了笑,本宫父王远在醴国,上次见到本宫,激动之下泪流满面,同为人父,想必陈大人也十分想见贤妃一面吧,贤妃状况不好,日渐消瘦,若是见到陈大人,听您劝导几句,也能安心休养。

这恐怕不妥,老臣不能连累娘娘触犯规矩。陈峻德心绪纷乱,强作镇定道。

放心,这后宫之中,没人能责罚本宫。上官雩轻描淡写地说,抬手示意,二位,这边请。

娘娘,臣尚有军务,就先行告退吧。曹元正总感觉有种请君入瓮的不妙,推辞道。

曹将军都陪陈侍中来此了,也不差这一时,陈侍中身体不好,本宫不方便,你多照看他一下。上官雩不容他拒绝,转身带路。

曹元正只好叹着气跟上,他们跟上官雩去了朱雀宫,宫外数步一个执枪站岗的禁卫,将朱雀宫围的水泄不通,但一见上官雩,门口禁军直接放行,没有过问半句。

陈峻德暗中痛恨上官雩在后宫之中风光无两的权势,心道若是他的女儿得宠,岂会有柳知夏齐剑书这种毛头小子敢啃他的肥肉。

他心里郁愤,那张肃穆老态的脸更加阴沉,才随上官雩踏进卧房,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草灰味,墙上到处贴着符纸挂着铃铛,窗户大敞,风一吹就响个不停,扰人心烦。

宫中怎有此怪力乱神之物?陈峻德冷声指着墙上符纸斥责,陛下天威,便有鬼神也不敢在皇宫放肆。

唉,太医也诊不出妹妹所患何症,只听人说,是韩昭容施厌胜之术迷惑陛下不成,迁怒妹妹正直清高,诅咒了她。上官雩愁容满面地叹气,本宫马上带人去审问韩昭容,但她自知罪不可赦,已经在被禁足时就自缢身亡了,妹妹刚喝了药,现在安静了些,你们快去看看她吧。

卧房挡着两层纱帐,隐约可见架子床里躺着个人影,不时传出低低的咳嗽,陈峻德闭目一声叹息,刚才还埋怨陈庭芳没有本事留住君心,现在看着桌上药碗,只剩满心酸楚。

他轻步走入帐中,然后一愣,陈庭芳比上次宫宴他见时瘦了不少,眼眶深陷,颧骨突出,听见动静微微睁眼,偏头模糊地叫道:父亲。

芳儿啊!陈峻德顿时眼眶一湿,握住她泛起青色的手,颤声道,怎会如此,都是为父都是为父害了你!

曹元正和上官雩留在外面,上官雩给他倒了杯茶,笑眯眯道:将军请用,不必客气。

多谢娘娘厚恩!曹元正忙躬身双手接过,他也有女儿,不禁有些感伤。

陈庭芳动了动嘴角,突然皱眉一把甩开陈峻德:滚开!本宫不想见到你,你说的对,是你害了我,你害我不能和他来往,害我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你还有什么没拿到手?要连女儿唯一诊视的东西也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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