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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1 / 2)

但他拽起容璲的胳膊擦干时又觉得不妥,小鹿是林铮的书童兼打杂小工兼尸体搬运工,唯独不是内侍,年纪还小但总归是男子,叫来伺候岂不是占容璲的便宜。

但大多数男子也总归是喜欢女子的,容璲再美也没什么便宜好占,而他已经将毕生奉献给公务,应该也不算辱没了容璲。

傅秋锋在脑内重复反驳说服的过程,动作没停,挽起衣袖把手探入水中,试图捞起容璲的腿把他抱出来,俯身时烛火跳动的光在水波里层层激荡,视线透过温水,水下的景色一览无余。

傅秋锋无聊的好奇心开始作祟,他随意瞟了两眼,动作一顿,心底腹诽一句人不可貌相,真龙天子货真价实物超所值。

他默默收回了手,正直地抬头,挑了块最长的毛巾给容璲裹上,把罕有热气腾腾的容璲头朝下扛出浴桶,放到榻上用几条毛巾随意擦干,包着被子平放进床里。

傅秋锋折腾完这一遍,自己累得够呛,再一看容璲,潮湿的头发铺在枕头上,闭着眼睛,被子严严实实的包成长条,愣是有点草席裹尸的味道。

他沉思片刻,决定忽略这个问题,吹熄了蜡烛,让厢房不太明朗的光线温柔地充盈屋内,背着手立在床头站岗小憩。

林铮的药效果一流,容璲醒来时不受控制奔流的内息已经平复下来,他眨了眨眼,骇然地想这副作用未免太强了,他的手居然一动都不能动,不过等他彻底清醒时才发现,他几乎是让薄被给捆起来的,而且凭触感来看,他现在一丝不挂。

傅公子?容璲轻声喊道,他有点饿,从漆黑一片的窗口看来,应该已是傍晚。

周围没有傅秋锋的回复,容璲挣扎了一下,索性继续闭目调息,毒性已被药压制,但尚未彻底化解,不能掉以轻心,小半时辰过去,他的体力恢复不少,艰难地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自己拽了一番终于得以坐起来,不着寸缕的感觉太诡异,他披着被子下床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衣裳,只好郁闷地坐回床边。

傅秋锋终于端着粥碗小菜回来时,就看见容璲弯腰踩着床边的脚踏,右手握拳抵着下巴左手搭在腿上,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

陛下,您醒了。傅秋锋赶紧放下托盘,可有何处不适?

你说呢?容璲平静地抬眸,你不觉得朕缺少些什么吗?

傅秋锋打量了一遍容璲腰间半遮半掩的被子,还有露在外面修长的腿,白皙的足尖,然后故作严肃地抬起头:陛下周身自有帝王之气,令贤明达观者拜服不已,不敢直视,所以臣什么都没看见。

容璲:

容璲微笑道:废话少说,朕的衣裳呢。

送去洗了。傅秋锋老实回答。

所以朕失去意识任你摆弄,你连套新衣裳都不肯服侍朕换好?容璲咬牙切齿地说,裹成这样,想把朕扔去乱葬岗吗?

傅秋锋真诚地低头忏悔道:臣知罪,臣以后一定认真学习为陛下更衣。

凡事不要拖到以后,现在朕就给你机会。容璲冷哼,备一套常服,朕等你为朕更衣。

傅秋锋暗自叹息,回兰心阁把自己的新衣裳拿来一套,先给坦然张开双臂的容璲穿上里衣,然后盯着他盖在身上的薄被,仿佛它有千斤重似的难以下手。

怎么现在害羞起来,爱卿不是都看光了。容璲语气带着点悻悻之意,如果他沐浴时能撑得住,断然不会让自己这般狼狈难堪。

没有,非礼勿视,臣当时立刻闭上了眼。傅秋锋睁着眼睛说瞎话。

哦,那你现在看看也不晚。容璲呵呵一笑,作势就要掀了被子。

傅秋锋连忙抬手制止:陛下!注意您的气质仪态啊!

朕何时在乎过这些规矩,朕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不怕你看。容璲悠悠然翘起一条腿,他上身披着里衣,衣襟半敞,撑着床铺微微后仰,爱卿,来,朕命令你看。

傅秋锋的眼神无所适从地偏向别处,忙后退了两步,容璲的眉眼诱人沉沦,他从不以此为耻,或者对自己的相貌有所忌讳,反而乐于大方展现别样的风情,傅秋锋不免在这方面佩服他,但他觉得这应该是另外的价钱,对他散发有点浪费,不得不无可奈何地告饶,让容璲收回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陛下,臣知罪。傅秋锋单膝跪了下来,臣坦白,臣确实什么都看见了,陛下龙精虎猛威武不凡,所以您还是先穿好衣裳别着凉吧。

哼,不知廉耻。容璲抬了抬脚尖,莫名想碰一下傅秋锋发红的耳朵,但他想了想戏弄和轻侮的界限,傅秋锋毕竟是他的臣子,这么做感觉不太妥当,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站起来自己换好衣裳扎起头发。

傅秋锋悄悄放松下来,呼了口气,吹起额前落下的一丝长发,隐隐发觉他似乎不讨厌自己正中容璲的诱惑,在容璲面前,他可以更像个人,而不是无欲无求的兵器。

起来吧。容璲站在桌边哼了一声,看了看两盘青菜,你做的?

谢陛下。傅秋锋从发呆中回过来,小鹿在给林前辈打下手,所以臣只好自己准备晚膳。

容璲没出言嫌弃他:把奏折拿过来,今天宫里有何消息,等会儿也说给朕。

傅秋锋点头,先给容璲盛了一碗晾上,把奏折从书房搬过来,站在一旁等容璲洗漱回来。

竹韵阁偏安一隅,在如今沸反盈天的后宫中格外宁静祥和,上官雩没有要下人禁言的意思,关于贤妃的猜测放任自流,仅仅一天,贤妃和太子的有旧这件事也悄然流传开来。

没人敢明目张胆谈论太子容瑜,但一说当年病故那个人,消息灵通的宫人皆心照不宣地点头。

容璲吃饭的时候,傅秋锋没提容瑜,他怕自己一开口,容璲直接气饱了,就挑些边角的消息说给容璲。

贵妃娘娘请太医院众太医为贤妃会诊,但暂无结果,下午发了皇榜,寻京中神医药师能人异士入宫,不久前有一个探子伪装成大夫入宫求见,被暗卫押回霜刃台,此人其实是京中无赖,招供有人花钱雇他打探贤妃病症,从雇主衣衫来看,应该是商铺老板,或是大户人家的管家之流。傅秋锋道,臣推测应是陈峻德,贵妃娘娘派了自己人去监视贤妃,宫中婢女内侍一律不得接近,陈峻德纵使在宫人有眼线,也探知不得情况。

陈峻德求见朕了吗?容璲问他。

太医束手无策时就来求见了。傅秋锋说,吉公公让他回去,恐怕他明日会再来。

他到底是珍惜这个女儿,还是珍惜他的权力啊。容璲嗤笑一声,还有呢?

太后要看望贤妃,但贵妃娘娘请了京中古刹的高僧上门诵经焚香,说服她回去念经了。傅秋锋莞尔,臣听闻照法寺的大师颇有道行,想不到与贵妃娘娘也是熟识。

照法寺的住持贪污香火钱的证据还捏在上官手里,能不按吩咐办事吗。容璲扯动嘴角,密道呢?

密道出入口都有暗卫轮班把守,目前尚无动静。傅秋锋道。

容璲喝完了粥,捧着一杯温水靠上椅子:最重要的消息,现在你可以说了。

傅秋锋低头讪笑:臣说了,希望陛下不要生气。

朕有何可气。容璲说的开朗,朕早就处变不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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