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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8)(2 / 2)

我也没什么要紧的正事,就是略备薄酒,想请陛下回霜刃台用膳,顺便汇报一下这几天的情报。傅秋锋等在院子里。

冯吉敲门进了大厅,走到容璲身边道:陛下,傅公子求见,傅公子准备了晚膳,在外面等着您呢。

容璲攥了攥手中茶杯,不仅略感紧张,他这几天没去霜刃台,也有种近乡情怯般的踌躇,害怕自己听了傅秋锋的过去,若是与自己所想差别太大,他会不会对傅秋锋有所偏见介怀。

朕这就去。容璲深吸口气,暗说还有什么比四十岁的傅公子更震撼,他已经无所畏惧了,还有事吗?

冯吉脸上的犹豫暴露出来,单手挡在脸侧,慎重道:今早下人清理荷花池的杂草枯叶,从池塘里捞出一套内侍的衣裳,那衣裳裹着石头,像是被人刻意沉进池塘,下人觉得必有蹊跷,层层报上来,到了奴婢这,奴婢就想起上个月您清查刺客,有人正丢了一套衣服。

容璲愣了一下,缓缓挑起眉梢,渐露难以置信,眼神闪了闪,茅塞顿开之余,震惊和怒火也在压下的眼帘里悄声燃起。

作者有话要说:送给傅公子的名言警句:

细节决定成败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不

第88章 远行04

傅秋锋习惯性地用左手搭着腰带,按着别在腰上的匕首,在政事堂前的庭院里缓慢踱步。

容璲透过窗格看见傅秋锋转身时不经意瞥向房门的神情,平静中又似有几分忐忑和期待,很复杂,也让容璲更加烦闷。

那件衣裳现在何处?容璲嗓音渐冷,走到窗边,傍晚灰蓝的天空有些压抑,火烧般的云霞和落日余晖还在西边负隅顽抗,缕橙红将窗棂的影子打在容璲脸上,好像点燃了那半张狰狞的面容。

冯吉低头道:奴婢这就去让人呈上来。

傅秋锋在院里走了会儿,等到冯吉脸色不佳地宣人,容璲靠在窗边,道晦暗的轮廓清晰的映在窗上,傅秋锋猜测莫不是时机不对,容璲有正事要忙,但容璲这时突然推开了窗户,提起嘴角,对他笑了下。

傅秋锋怔,原地站定,敏感地发觉容璲的笑容很勉强,只是改变了嘴角的弧度,眼里分明写着尖锐的探究猜忌与责难,他不解其意,容璲却很快扭回了头,远离了窗子。

那件作为重要物证的衣裳被呈给容璲,在池塘的淤泥里泡得久了,皱巴巴的,颜色也不再鲜艳,容璲直接捏起袖子,两侧都翻来覆去仔细查看遍,没有任何坏损的部分。

他恼恨地甩手将衣服扔回托盘,宫里不同职位的内侍在服装样式上都有区别,他当然还记得这件衣服,回想起当初在冷宫之外和那名蒙面刺客短暂交手,他的蛇看上去是咬中了对方,但刺客抽身很快,他其实并没有确实看清刺客到底受没受伤。

如果中了蛇毒,那这件衣袖就定会有留下的咬痕。

是朕大意啊。容璲拳重重地砸在桌上,这个刺客根本没有出宫,他直就藏在宫里,就潜伏在他的身边。

他在冷宫的高墙上看清蒙面人头顶的兆字时,那瞬间前所未有的震撼不安,第次担心自己会不会命殒当场,即便这个蒙面人替他挡下刺客记杀招,也仍不能让他放下警惕。

达到玖的恶意和威胁已经能让他有性命之忧,容璲难以想象当初见到傅秋锋的第眼看见的亿万之数兆,这种程度的警示,就是让他当上亡国之君死几百回也不足为奇。

傅秋锋为何直隐瞒武艺高超的事实?为何只有傅秋锋他屡次不见有警示提醒?容璲如今想,切豁然开朗,他忍不住扭头望向窗外,对上傅秋锋略显无辜局促的眼神,脊背便阵发凉,好似真的如他玩笑所言,落入了张无形的罗网。

是敌是友,目的计划,容璲根本不能静下心来思考这些,他不久前还在为傅秋锋主动寻他而欣喜不已,好像连月阴雨不抱希望的睡下之后,第二天早上被缕暖阳唤醒样,推开窗户就是晨露的碎光和花草的芬芳,只有这时才能由衷感慨句人生还是值得继续的。

但现在所有的景色都蒙上层模糊的碎纹,变得遥远而刻意,容璲甚至为自己的比喻感到阵悲凉的可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这张网捆的太久,早就被当成猎物融化了五脏六腑吸食空,只剩僵硬的躯壳看似完整。

陛下,难道您知道这刺客的身份了?冯吉小声揣测道。

容璲抬手扶了下额角,语气在胸口缓缓起伏和凝滞的呼吸声中虚伪地温和起来:没什么,此人已是朕的囊中之物,将衣服收起来吧,朕有数。

是。冯吉领命,陛下,傅公子已经等很久了,奴婢先去碧霄宫,告诉御膳房今晚不用传膳吧。

去吧。容璲轻声说道,调整好了表情,如既往地走到傅秋锋身边。

傅秋锋沉默片刻,试探道:陛下,臣哪里做的不好?

你经验丰富,朕怎么可能挑出你的毛病。容璲理所当然道。

臣也是人,当然会出错。傅秋锋落后了步,和容璲错开,跟在他侧后方,臣斗胆请陛下明示。

那些事不急,你不是给朕备好酒席了吗?容璲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这次该不会还拿老套的炒黄瓜糊弄朕吧。

没有,臣和厨子现学了几道菜。傅秋锋赧然,临时抱佛脚,只能请陛下赏脸了。

放心,无论爱卿手艺如何,朕都喜欢。容璲盯着他,点点露出笑意。

傅秋锋心脏突突的跳了两下,容璲慢慢展开的笑别有深意,像展露利齿的毒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容璲侧脸上那片漆黑的伤痕好像扩大了些,愈发狰狞泥泞。

他呼吸紧,终于想起容璲哪里不对,每当容璲开始疑心的时候,态度总会变得腻到诡异。

他们路安静的走回霜刃台,明明是要起用膳,气氛却好像风雨即来般沉闷。

傅秋锋领着容璲到了他在霜刃台的宿舍,圆桌是刻意收拾过的,铺了桌布,床也叠的板正,房间不大,但比之兰心阁,布置更有暗卫的简单作风。

容璲在桌边坐下,随手捻了捻光滑的桌布:看来你更喜欢在霜刃台住。

其实臣都可以,毕竟以臣的轻功,就算有急事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傅秋锋犹豫声,给容璲斟上杯酒,臣这就去厨房端菜,您稍等。

容璲端起酒杯晃了晃,烦躁又占据上风,他猛然回手将酒液泼了出去,把酒杯往桌上顿,抬手托住前额。

傅秋锋端着几盘菜回来时,闻到屋里四散的酒气和潮湿的地板,很想开句玩笑,问问容璲怎么还没喝就耍上酒疯,但容璲目光已经不加掩饰的阴鸷,他说不出这句不分尊卑的笑谈,只能中规中矩地低头:陛下,若是酒不合胃口,臣再去换壶。

不用换了,朕觉得自己还是清醒点好。容璲脸色变,笑眯眯地抬眸,爱卿不这么认为吗?

您直很清醒。傅秋锋依次摆上碗筷,收起托盘,站在侧,这是臣和厨子仔细请教的主菜栗子鸡,鸡肉臣切得大小均匀,口感嫩滑,栗子绵软香甜,臣自认很有进步了,还有这几样素菜,翡翠豆腐、珍珠银卷、春意盎然,都是认真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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