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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8)(2 / 2)

傅秋锋藏在发丝和面罩之间的冷冽眼神轻轻一扫,平静道:我没见过你,冒充皇子,死罪难逃。

你!容璲猛地站了起来,愤愤地盯着他,深吸口气,见傅秋锋依旧不为所动,又咬了咬唇,坐了回去,抱着膝盖埋头闷闷地说,算了,你受了伤,心情一定不好,我不跟你计较,不认识我也罢,反正我也不重要,没人在乎我的死活。

傅秋锋看不得容璲这般低落的模样,但安慰的话说不出口,他不禁开始责怪这个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冷漠的傅秋锋,居然能对着这么惹人心疼的孩子摆出冷脸。

湖边一时没人说话,容璲又起身去走了两圈,还是毫不意外地回到湖边,傅秋锋这时开始咳嗽,枕着左臂慢慢闭上了眼。

容璲轻微地啧了一声,这个带着点嫌弃和无奈的啧有了些容璲日后的风范,他重新走回去,劝道:你振作一点,不要睡,快起来找出路,你们这些习武之人不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吗?

安静。傅秋锋说道,死便死了。

怎么能随便就死呢?容璲不赞同地瞪他,你一定还没回去述职,肯定还有再分派给你的任务,每个为大奕刀山火海的英雄都不能随便死。

傅秋锋睫毛一颤,终于睁开满是疲惫的眼眸:大奕?没报到暗阁的新组织?

暗阁?那是父皇新设的衙署?容璲莫名其妙,然后摇摇头,无所谓了,反正父皇也不喜欢我多打探朝事,我做什么父皇都不喜欢,随他的便吧如果我也可以练武功,一定不会像你这样懦弱无能,受一点伤就躺在这等死,哼!

傅秋锋被一个小孩劈头盖脸教训一顿,此时的他只是想笑,如果他能动,一定会掐一把容璲横眉怒目时的气鼓鼓的腮帮子,告诉他你以后这么瞪人时才更有气势和威慑。

但梦中的他很冷漠,阖上眼睛,不再去管容璲。

容璲盯了他一会儿,低头从自己袖中拿出一方手帕,他从湖中爬出来,浑身都湿淋淋的,他用力拧了拧,把手帕拧的半干,下定了决心,咬牙用力去抬傅秋锋垂在身前的手臂,血迹不断从手背淌下,他想给傅秋锋包扎,摸索着去解护腕的绳子。

傅秋锋无奈,眯着眼动了动胳膊,轻不可闻地叹气:小心。

小心什么?你在威胁我吗?你想动手打我?容璲倔强地看他,我偏要给你疗伤,等你恢复体力,就能去找出路了。

傅秋锋略感无语,不得不多说了几个字:有袖剑。

容璲猛一眨眼,脸红起来,扭头干咳两声,哼道:我会注意的,还有什么,一并说明白了!

傅秋锋沉默下来,容璲开始好奇,于是伸手想去摘他的面罩,刚一拨开额前的散发,看清那双仿佛被风刀霜剑雕刻而成的深邃眉眼,傅秋锋就偏开了头,侧目无声地警告他。

看一下能怎样嘛,我又不会到处传你的画像。容璲咕哝一句,还是放弃了看他的全貌,但俊朗成熟的双眸中一瞬闪过的杀气却深深印在了心里,他慎重地一点点解开傅秋锋右手的护腕,卷起袖子,看清他小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切断了经脉,鲜血汩汩流出。

你不疼吗?容璲顿时心软下来,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伤,一下没了气焰,踌躇地揪着可怜巴巴的手帕,又伸手想到傅秋锋怀里翻找,我的手帕都湿透了,伤口不应该碰不干净的水,你有手帕吗?

无所谓。傅秋锋随口说道,别乱动,有暗器。

你是刺猬吗!容璲气愤地抽回了手,然后把手帕在傅秋锋上臂系好,用力勒紧。

傅秋锋微妙地抽了口气,容璲耳聪目明,捕捉到这声吃痛的反应,嗤笑了一下,开始给手帕系精致漂亮的结,嘲讽他道:不是无所谓吗?你还会疼啊。

你认真点。傅秋锋扫了他一眼,沉沉叹息。

容璲撇嘴,整理好手帕,还是很担忧傅秋锋的伤能不能好上一些,愣了片刻,才小声道:对了,我叫容璲,随便你叫殿下或者什么,我不能困在这,我一定要回去,为了你自己的命,也算我求你,你配合一点,我们一起找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又搞一波忘记的初遇梗_(:3」)_

给后来的小天使,如果看这章开头觉得没接上,详见上章评论乁(˙˙乁)

第98章 梦中人03

傅秋锋听见他的名字,眼尾轻挑,闪过一抹狐疑,随之又是一阵盘算思量。

容璲,大岳国姓为魏,并不姓容,先不提这个诡异的空间,若要冒充皇子,岂会连国姓都不清楚或者难道容璲只是名字?

傅秋锋流了一路的血,此时还能保持清醒已属不易,他才想了一会儿,逐渐加快的心跳和冰冷乏力就让他出了一身冷汗,无法再冥思苦想,索性闭目放弃,左右他也如风中残烛命在旦夕,何必再管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容璲见傅秋锋久不答话,颇为愠恼地碰了碰他的腿,你这人好没礼貌,即便我不是皇子,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你也不能这样视而不见。

傅秋锋实在无法,连个安静去世的机会都没有,只得敷衍道:你自己找出路,我走不了。

怎么不能走?你难不成是飞来的?容璲尖锐地追问他。

傅秋锋都好奇自己是怎么支撑到这里的,在他混沌的印象中,这里应该是京城郊外的澈月湖,但周遭景象大相径庭,他也再无力离开。

腿。傅秋锋惜字如金,不耐至极地说。

容璲往旁边挪了挪,去检查傅秋锋的腿,隔着里外两层裤子除了血迹看不出什么,他稍一犹豫,摸上傅秋锋的靴子,低声道:失礼了这也要我小心吗?

傅秋锋没什么睁眼的力气:有靴刃。

你好麻烦!容璲皱了下眉头,心里暗骂果真浑身都是刺。

但他小心扶着靴底帮傅秋锋脱掉靴子,看见长裤的血一直染到雪白的袜子时,转念一想,他又骂不下去,只剩下满心憋闷的酸涩,原来侍卫们为了更好为父皇办事,保护他这样待在深宫的皇子嫔妃,保护大奕百姓,都是武装的这样沉重复杂,还是免不了受伤,他哪有理由去骂这样忠诚牺牲的侍卫呢?

傅秋锋半晌没听见容璲说话,带搭不理地哼出一声低低的疑问: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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