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年华你怎么样?”
我紧张的睁开眼睛,想要从他怀里跳下来。
李想已经从我们身边跑了过去,他终于不淡定了,那个黄毛被他三两下放倒在地上,口鼻里都往外冒着血。
庄年华却始终抱着我,不让我动弹。
“你别乱动,我胳膊快掉了。”
他这样说我就更紧张了,揪心的看着他,觉得说什么都苍白。
他看了一眼我。
“不要哭了丑死了,我最见不得女人哭。”
这么一说,我哭的越欢了,实在是情难自制。
上了车,陈啸一个劲儿的鸣笛,让李想回来。李想这才朝着这边大步跑回来,看了眼我们,征求庄年华的意见。
“boss,我们去医院?”
“不去。”
庄年华回答的很干脆。
“回家。”
我上车就把他的衣服给他脱了下来,现在正在给他解衬衣扣子,听他这么说立马开出反对意见。
“陈啸,去医院。”
“我说回家。”
这样子脱衣服又不顺手,我干干脆脆就翻身坐在他腿上,三两下拆开他的领带又褪下他的衬衣,嘴上毫不相让。
“不去医院怎么行?”
我伸手摸了摸他红肿的肩膀,这些人下手真狠啊,庄年华原本精瘦的肩膀现在肿的老高,有着大面积的淤青。我的手才放上去,庄年华就疼的嘶了一声。
我眼眶红红看着他。
“你都这样儿了,去医院吧,嗯?”
庄年华挺费力的抬手,摸了摸我的眼睛。
“我不能去医院留下病历,家里有药水,不过就是寻常的跌打损伤,不碍事儿的。”
他这样说了,车子自然朝着庄家别墅而去,我想起来李想说他被人追杀那会儿,心里的感情又错综复杂的难以言喻。
我只好又重新帮他系好了扣子,从他的腿上翻了下去,忧心的坐在一旁。
四十分钟以后,我们回到了家里,几个星期没有回来,这宅子竟然给我一种沧桑感,一个人住在这里的话该是多么孤独啊。
可是庄年华自从回来以后,就只住在宅子里了,我想大概这里藏着他儿时关于父亲的全部记忆。
我扶着庄年华慢慢上楼,他的上身和腿都有挨到棍子,这会儿行走也略微缓慢。
去了庄年华的卧室,我又找来了医药箱,三两步跑到了床边。
庄年华正自己试着弯腰拖鞋,想来是这个动作牵引到了受伤的地方,他没有够到鞋面,眉头已经皱起。
但是他也没有放弃这个动作,反而像是赌气一样,一点儿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你不要动了我来吧。”
我看不下去,想要伸手拉起他,但是他的上身挨打挨得很对称,我生怕自己弄痛他,于是干脆捧着他的脸,拔萝卜似的把他弯下去的腰给拔直了。
庄年华倒没有抗拒,任由我把他提起来,视线颇为嫌弃的在我的脸上扫荡两圈。
“你去洗脸。”
“洗脸?”
我后知后觉才想到原来我的脸已经哭花了哭脏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相比起脸来说,现在你比较重要吧。”
“洗脸洗手再过来,我还能忍着,你的脸太脏了我看不下去。”
于是我光速闪到了卫生间,心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这个。
不过等看到镜子以后,我发现我的脸不脏,但就是被风给吹皱了,那么冷的天,眼泪在脸上都能结冰。想来他只是担心我的皮肤会不好。
匆匆用温水洗好,随便抹了些豆乳,想到庄年华的身体于是我打了盆儿热水端了过来。
他这种伤热敷一下比较好。
我出来的时候,庄年华已经脱掉了一边的鞋子,但是另一只相对就困难了,因为他在用右手脱左脚的鞋,相对来说左肩伤的较重,儿受伤的腿应该是左腿无疑。
“不是说了等我来吗?”
我伸手拍掉了他的大爪子,手脚麻利的给他把鞋子脱了。
然后我又要重复刚才给他脱衣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