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样boss一定以为是你害死他父亲的。”
陈啸也跳出来。
就这样吧,我觉得挺好的,让他误会我,以为一切是我做的。
我一个人面对真凶就好了。
没有力气回答他们什么,我也不想说什么,一个人尽力撑着身子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拐过长廊,我才撑不住的身子一软,左脚绊自己右脚,眼看就快扑了出去。
但我最终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头顶传来男人温暖温柔的声音。
“秋水,怎么每次见你,你都这么狼狈呢?”
我哪里知道啊?
也顾不上和林泽萧说什么,两眼一黑,干脆就晕死在他的怀里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的手上已经又插了针头,过来检查我的小护士颇有埋怨。
“你怎么回事啊?一个病人到处瞎跑什么?我们不过是给你换个药的功夫,再来就不在了。出去也就算了,非要折腾晕了再来,折磨自己就算了,每次都出动一大帮医生,浪费医院资源很可耻好吗?”
她咕咕哝哝给我检查吊瓶。
“咳。”
我还没说话,其实就是刚睁开眼睛脑袋还空着,也对答不出来什么,倒是插-入一个男人的轻咳。
这一声含着些许凌厉在内。
我们两个好像同时意识到这房间还有别人在,齐齐扭头去看,庄年华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就静默的在窗户前。
也不知道护士是不是忙晕了,进来以后都没有注意到角落窗边的他们。
自知失言的护士赶紧弄好了退下,她一走,我和庄年华的视线避无可避的交汇在了一起。
庄年华看着我,病态的唇边牵出一抹嘲讽笑意。
“我看了你的病历了,除了轻微脑震荡之外无他,连个明显外伤都没有,装贫血不觉得有漏洞?不过好歹你做戏还知道做全套,看我受伤严重也明白给自己整出来个失血过多的假象,倒也不笨。”
话虽这样说,但是他总觉得眼前人就是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
他的眼眸幽深,看我的含义不明。
“……”
我哑口无言,看着庄年华眼中闪现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恨意,心口只觉得窒息。
他认定我在做戏,那不管我说什么都是做戏。
我强忍着打起精神。
“是啊,继子伤的严重,我不得不看起来也严重些,免得别人说三道四啊。”
庄年华大概没想到我姑姑承认的这么坦荡,微微讶异过后,眉头就拧了起来。
到底是掌控惯了的人,此时从轮椅上起身,一朝着我的床边大步走了过来,不过到底是身体受损,并不如从前矫健迅猛。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抬手就掐住了我的下巴。
“秋水,你从前就是这样子和我说话的吗?”
他的神色很不好,邪狞而张狂。
我心底喟叹上天保佑,竟然让庄年华坠崖之后奇迹生还,四肢健全。
可是我的脸上却无端透露了一个轻慢的笑意,虽然我此时面目苍白,气色不佳,但我也着实想不到这个笑容竟然在庄年华心中称之为艳丽。
他手上力道微微松开,改为抬起我的下巴,放佛在仔细观察。
我虽然感受到了他姿态的变化,但是笑意维持不变,看着他的目光也毫不闪躲。
“老实说这件事情是分阶段的,老庄走了以后,我跟你讲话自然不用客气。再说,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后母,算是你的长辈。”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还带着一股子赌气的感觉,为什么什么都记得,却独独忘了我?
在我决定要归属于你之后?
我的话不出所料的激起了庄年华的的脾性,他掐着我的手再度收紧。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妈,也难怪父亲那么倾心于你。”
我打断他。
“是啊,你终于知道了,这很好,不过我劝你还是等你伤好以后再来跟我说这些吧,要知道我是外貌主-义,你现在这幅样子真的很碍眼。”
我拿话激他离开,我每说一个字,都想要流泪。
然后我的眼泪真的饱满的滚落一行。
庄年华惊讶的看着我,不受控的伸手似乎想要帮我抹去眼泪,我却跟他说:
“看吧,你都把我给丑哭了。”
果然庄年华的身形一滞,纵然包裹了一半,我也感受到了他的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