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笑着睨了一眼林泽玉。
林泽玉亲亲热热的搂过我的肩膀,“妈,弟弟说的没错,我小妈自然也是她小妈,以后注意对咱小妈尊重着点儿哦,要是被我看到,你就死定了。”
我觉得,林泽玉只有说“死定了”这三个字是出于真心的,虽然在旁人看来就是俩姐弟拌嘴,但是以我为中心而发生的这场斗嘴,只有我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暗流。
林泽秀没搭理她,继续逼问我。
“小妈,怎么听到我姐要和庄总结婚了,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庄年华细不可察的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林泽秀,“你想要一个才经历丧夫之痛的女人要开心到飞起来吗?是我结婚还是她结婚?”
“……”
原本和林父继续商量一些婚姻事情的庄年华忽然插播了一句,我微微抬眸去看,眼神带着些许迷离,但是脑子我是很清楚的,你还知道我才丧夫啊,难道你不是才丧父吗?这么迫不及待的结婚真的好吗?
不过想了想,庄家确实需要喜事冲一冲也许比较好,虽然……喜的不是我。
唉,一言难尽。
我又喝干净了杯子里的酒,我就纳闷儿我这酒怎么喝不完了,结果这次一观察,好么,我刚喝完放下,林泽玉就不声不响的拎着酒瓶儿给我满上……
满上……
见我目瞪口呆,她还挺愉快的笑了笑。
“怎么了小妈?”
恕我直言你们这代入感情和角色的速度太快了吧!!!
“尿急。”
我起身走了。
林家虽然不是小二楼,但是这一层也有其独特设计,木制屏风画扇的推拉门,连廊里面放眼望去都长一个样儿,询问了一下佣人,我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用凉水扑了一下脸面,心里的热度却更甚一筹,我吧嗒吧嗒没出息的又掉了几滴眼泪,原本用手背蹭了一下眼睛,可一看镜子里面容姣好内心却沧桑的自己,眼泪又止不住的滚滚落下。
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夫人,您好了吗?”
是佣人的声音,语气谦卑。
我以为是大厅的人在催我,深吸一口气应了一声,然后手速极快的重新补了一下妆,这才返身。
行至林泽秀门前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就在昨天之前,就在这扇门后,不足两米的距离,有一个不知身份的男人封存在石膏之中。
想一想就让人觉得胆寒。
不过大概是我喝多了酒又被庄年华伤到了心的原因,是,我伤心了,还说不出口,总之这会儿我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怕了。什么鬼啊怪啊,无所谓了,有本事你来掐死我吧。
就在我内心重重呐喊让人家来掐死我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我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跳,尖叫声还没出口,就被林泽秀迅速的拖进去他的房间了。
嗯,讲真,林泽秀一定是作奸犯科的老手,看着身手就知道。
他把我按在门板上,屋子里漆黑一片,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一手按着我的肩,一手捏着我的脸,像是在细细端详。
半晌,阴测测的开了口。
“不错啊,小妈,半夜敢在我的房间撒野,我倒是低估了你的胆量。”
我觉得自己的脸被捏的生疼。
酒气已经慢慢在往头上冒,我难得也没有跟人家犟嘴,脑子里面还是很清醒的,林泽秀都这么变态了我这孤男寡女的,还和人家顶嘴又有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没有来过你的房间。”
我醉醺醺的想要软下去,却强打着精神,用意念撑着自己不要软下去。
林泽秀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笑,呵呵。
“不承认啊。”
他忽然掐着我的脖子,像是拎小鸡仔似的,提溜着我往内室带去,如同一个疯子一样。
“塑像没有了,你猜,他在哪儿?”
这样说着,他的动作更大了,踢开了地毯,拉开了抽屉,书柜,衣橱,总之只要是个能打开的地方,都被他发疯似的翻了一通。
我被动的跟着他踉踉跄跄的走,眼睛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倒是能很清楚的看见,他雌雄莫辩的脸上写着疯狂与邪恶,唇角始终保持的一丝诡异微笑让我更是想永远的避开这个人。
他身上的香水味此时格外的强烈,配合着这样的笑意,和在公寓电梯里扶我的那个人完完全全的重叠到了一起。
忽然,他拉开了一个储物间,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暗室,唯一的入口就是这扇门。
啪的按开了灯,我的眼睛被刺的缩了一下,睁开眼以后我几乎条件反射的捂着眼睛转身想跑,一股恶香扑鼻。
先前被封存在石膏里的男人此时赤-身-躶-体的坐在储物间的一张椅子上,看样子是特意摆的造型,我看到了他代表男人的部分,已经被阉-割了一半,大约是因为曝光的原因,尸体已经不像是昨天那么光鲜腐白,看起来像是被水浸泡过又晒干的a4白纸,皱皱巴巴还带着泅开的黄渍。
“怎么样?好看吗?你好奇心这么旺盛,我让你一次看个够啊。”
林泽秀的声音就贴着我的耳朵,他身上似乎散发出来的是冷气。
我原本是想跑的,可他就端端正正的挡在我的身后,堵住了门,我一转身,避无可避的直接藏到他的怀里去了,肘子贴着他的胸膛,手死死捂着眼睛,浑身都在发颤。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