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阿波罗。我再也无法欺骗我自己了。”
为了自由而守的贞洁如今成了镣铐,铐在每一个女神与女人的身上。戴着这镣铐的女神女人是被恐惧支配的奴隶,不戴这镣铐的女神与女人则会被从道德与社会的层面上绞杀。
“为什么只有我(女)们(性)必须活在害怕失贞的恐慌里呢?”
“为什么只有我们得为了贞洁的有无而感到痛苦呢?”
“所以我也想发疯了。”
如果只有疯子才有勇气去违背神王,那她准备好做一个疯子了。
“阿尔忒弥斯……”
阿波罗眼中的黑潮微微消退,他忽然产生了些许的羞愧与愧疚。
他怨恨宙斯、反抗宙斯是因为宙斯是个六亲不认连无罪无辜的孙子也能杀害的怪物。阿尔忒弥斯决定反抗宙斯则是为了她的仇敌……不,她甚至不是为了奥拉,而是为了某种更为高尚的、更为高贵的东西献出自身。
“安菲特里忒!!!你这个胆敢反抗众神之王的背叛者!!!”
叶棠当众发表反叛宣言只会让看不起她、认为她无脑才能大放厥词的宙斯兴奋。可当叶棠真的展现出了足以威胁宙斯的神力,宙斯就恼羞成怒了。
就在叶棠压缩神力的同时,宙斯也降下了神雷。金色的电球从天而降,还未触及地面海面就一个个爆开,形成巨大的电流,如同金色巨龙拔地而起。
但是叶棠很清楚,这些看起来威武霸气的神雷实际杀伤力不大。
神雷距离目标物体越近,释放的能量才越大。空中就炸开的神雷不过是转移视线的烟雾弹,兼具吓破敌人胆子的效果。实际那些仍在飘向地面与海面的神雷才是可怕的炸弹。
叶棠毫不犹豫地将射击改为了霰弹模式。
又是一发神力从枪管中射出,叶棠这次射出的神力却是在离开枪管的同时就往四周散射。
刺眼的光芒、炸裂的雷声吓得脸上糊着鼻涕眼泪的格洛特一抖一抖,可是他的手却没有哪怕只是零点一秒地松开连根部都剧烈发烫的枪管。
现在他就是叶棠的眼睛。
将使命牢记于心,哪怕冰凉的手指被烫得发红肿痛格洛特依然牵引着叶棠的神力射向所有尚未爆开的神雷。
轰——!!!
山摇地动、石破天惊。在连续不断的剧烈爆炸声中,格洛特的鼓膜一阵剧痛,随口他的耳朵里就只有长久的耳鸣以及耳鸣之外什么都听不到的空白。
宙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神雷被尽数歼灭,一张刀削斧凿的雕刻脸扭曲得越来越丑。
“守卫呢!?守卫!!!”
“神、神王陛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去杀了安菲特里忒那个婊子!!”
“是!是!!”
与宙斯的几百个分身一起从云端降下,仙宫的守卫们手持武器杀向了阿库亚马林。
“听我的命令!准备,齐射!!”
随着本忒希基墨一声令下,阿库亚马林的海域上突然冒出上千巨型水母,向着仙宫的守卫们与宙斯的分身们射出其中含有毒液的管线。
“嗯?啊啊啊啊啊!!”
刚看到巨型水母冒头就被麻痹毒扫射到身体的大部分部位,仙宫的守卫们纷纷坠落,宙斯的分身们虽然反应比仙宫的守卫要快,十个里面却总有那么一、二个也同样中了麻痹毒摔进了海里。
海中,以罗德为首的人鱼公主们带着海洋部队早已恭候多时。
鲨鱼们亮出自己锋利无比的牙齿,海豚用长长的吻部痛击敌人,海龟用自己坚硬的甲壳替同伴扛下仙宫守卫挥下的劈砍,龙虾鳌虾们以大钳撕裂袭击自己同胞的混蛋。
嘟呜呜——
特里同的号角像巨兽吼咆。他一边传递着各个战区的情况,一边以号角扰乱着仙宫守卫与宙斯分身的神志。
鲜红慢慢从海水中渗出,开始染红海面。可惜宙斯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分身们很快就发现了水母们轮换射击的时机,从而在水母冒出睡眠的瞬间以神雷杀死了许多水母,让水母的毒液射击产生了间隙。
本忒希基墨为水母们的死去红了眼眶,但她并没有因此退却或是脚软。
战争一定会有牺牲。上位者不可以对下位者的牺牲视而不见,却也不能因为战争会产生牺牲而放弃争斗。
因为败者无法成就和平。
“阿黛尔,让第二部队弥补第一部队的空缺。”
“是,殿下。”
海中的有毒生物很多,除了毒水母还有毒海蛇。
在本忒希基墨的指挥下,第二部队的毒海蛇箭一般从海中射出,有的咬中仙宫守卫的腿脚身躯就不松口,有的哪怕被斩成两段、三段也要在落入海中前向着仙宫守卫喷出毒液。
“喔噢噢噢噢噢!!!”
守在特里同身边的王子阿喀斯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战吼,皮肉光是被神雷擦过就会皮开肉绽血流不止的他挥舞着战戟,又削掉了一个仙宫守卫的脑袋。
亚修王子和斐特列王子年纪还小,索普洛斯王子与狄安一个双腿残疾一个弱不禁风,然而四人里亚修与狄安都在作为医疗兵活跃着,斐特列与索普洛斯则各自指挥军队,保护着阿库亚马林的一般人们。
来到阿库亚马林的武道修习者们并不满足于被保护,无论男女,只要是有力量保护他人的人纷纷挺身而出,去护住那些比他们更加弱小的人们。
帕帕拉齐王子已经浑身挂彩,朱忒斯眼中含泪却没有回头。与帕帕拉齐一起背靠背一同作战的她坚信自己托付后背的对象不会在这里倒下,就如帕帕拉齐从未怀疑过朱忒斯会离他而去、将他的后背暴露给敌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