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没有回头,也没想再听下去。
有些人,失去就是失去。
以前有多喜欢,后来有多难熬,现在就有多不愿意再走回头路。
失而复得又怎么样?
说到底,不过是心有不甘。
宋倾城刚准备挣脱他,听到有人声在过道上响起:“哟,看来咱们打扰到人家了。”
“……”宋倾城循声回头。
不远处,赫然是顾政深和穿白大褂的江迟。
顾政深一脸玩味,视线在宋倾城跟沈挚之间来回,刚才说话的就是他,看了会儿又扭头对江迟说:“以前还真不知道,你们医院的消防过道可以用来谈谈情说说爱。”
沈挚见势,松开宋倾城,双手插回裤袋看向顾政深两人。
他不是没眼力,自然听出对方话里有话。
转头,去瞧旁边的宋倾城。
沈挚也看出,对方是认识倾城的。
宋倾城没有上赶着跟顾政深他们打招呼,只是冲江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手术室方向走去。
“走走,去我办公室。”江迟也把看热闹的顾政深拉走。
回到楼上办公室。
江迟合上门,顾政深已经在沙发大刀阔斧的坐下,嘴里说着:“真该把咱们的周幽王叫来,让他亲眼看看这出郎情妾意的戏码。”
“怎么还扯上周幽王了?”江迟坐到他的对面。
顾政深啧一声:“有人现在被这个小丫头迷得团团转,还跟我说要去领证,你说他病的重不重?”
江迟给好友倒了杯水,递过去:“感情这事,旁人还真说不准。”
“什么准不准,我看他现在是被美色所惑。”
“那天老郁把人带来医院,我真以为是来流掉孩子的,结果老郁却说要留孩子,我问他留不留大人,他也没有直接回答我。现在照你这么说,他是打算照单全收。”江迟喝了口水,又说:“要是真结婚,咱们得准备好份子钱。”
顾政深听了,皱眉:“那女的,接近老郁,用心不单纯。”
江迟笑:“你都看得出来,他自己会不知道?”
“他已经被陆家这个小丫头哄得,恐怕连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顾政深端起茶杯,翘着交叠的长腿:“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小丫头可不缺男人,一个两个三个……连老赵的娘家外甥都没放过,真要结婚,老郁还得每天防着她坐墙头。”
江迟把杯子放回去:“具体怎么回事,咱们也不知道,只是刚好看了一眼。”
顾政深轻笑:“现在社会上,年轻不安分的小姑娘我见的不少,有机会认识大老板就上赶着卖肉,不过陆家的这个,还是有些手段的,你信不信,她现在估计已经在跟老郁打电话,急着解释刚才被咱们看到的那幕,急着说那是个误会啊,那就是个跟她问路的,是咱俩眼瞎冤枉她。”
“我看倒不至于。”江迟有些不赞同。
顾政深拿手指了指好友,然后说:“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
陆锡山的手术结束,已经快下午四点钟。
期间,许东还是过来了一趟。
宋倾城知道这是郁庭川的意思,陆锡山怎么受伤的,当时等在别墅外的老赵并不知情,陆韵萱跟葛文娟对此缄口不言,宋倾城也不想刻意再提,只用‘不小心’一笔带过,许东呆了一会儿,确定宋倾城这边真没事,他才放心回公司去。
许东离开没多久,陆锡山也被医护人员推出手术室。
人刚送进病房,陆韵萱和葛文娟母女就围上去,宋倾城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又向医生稍稍询问情况,得知陆锡山已经没大碍,她没有继续留在医院。
从医院出来,宋倾城直接去了沈彻的住处。
今天是沈彻轮休的日子。
宋倾城到的时候,沈彻正在换衣服,给倾城开了门,他又把另一条胳臂套进袖子里:“再给我几分钟,马上就好。”
说着,又跑回房间去。
宋倾城进屋:“那个专家真住在陵平饭店?”
“我表嫂给的消息,”沈彻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应该不会有错,她说是跟他们医院心外科的主任打听的。”
说完这话,他也从房间出来,看着正打量屋子的宋倾城:“你真打算自己去找?”
宋倾城嗯了一声,收回目光瞅向沈彻:“好了?”
沈彻拿起自己的车钥匙,两人下楼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始分析成功率:“你这样去守株待兔,还不知道等不等得到人,就算被你等到,说不说得上话又是个问题,”说着,他瞥了眼默默走在自己身后的宋倾城:“要我说,郁庭川的面子可大多了,如今的南城,谁见他不是三分忌惮。”
宋倾城没接这话,走到一楼才开口:“那也是他的面子,不是我的。”
“我可以借他去应对我婶婶,但不想事事都依赖他,过多的依赖会形成习惯,你知道的,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就像吸毒上瘾一样。”
车里,沈彻听到宋倾城这么说,扭头深深地看她一眼。
“还是……”宋倾城察觉到沈彻的注视,也转过头来,半开玩笑的道:“你觉得陪我去求人,大庭广众的,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