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知道的时候,人家已经办完婚礼,季凉城带着新婚妻子回了华盛顿。
为此,沈彻消沉过大半年。
至于季凉城,不曾给他任何解释,打那以后,算是彻底断了联系。
宋倾城还记得沈彻和自己讲过的话——
“其实两个月前他已经不回我的短信,打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他出事了,我最近都在攒钱,本来打算下个月去华盛顿看他的,哎,我也怪不着他,本来就没承诺过我什么,估计是我自己想多了,他一直把我当弟弟而已。”
看到沈彻笑着叹气,宋倾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有同病相怜的感触。
沈彻当时的心情,就像她得知沈挚和陆韵萱要结婚那会儿。
……
郁庭川从洗手间出来,发现宋倾城闭着眼窝在床头,睡颜恬静。
他走到床畔,人没有被吵醒。
郁庭川的余光里,瞥到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还是那么放着,没有被动过的迹象,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夜已深,本打算用电吹风,却又怕吵醒床上的女孩。
宋倾城睡眠比较浅,郁庭川是知道的。
所以,担心她醒了以后,后半夜再也无法入眠。
手伸过去,替她盖好身上的被子。
灯光泄在宋倾城的小脸上,她的皮肤很好,没有到弹指可破的程度,但也可以用肌若羊脂来形容,比起郁菁那种偏丰腴的白里透红,她的肤白透着清秀,在男人眼里,更为赏心悦目。
20岁的女孩,和30岁的女人,最浅薄的差别就是在皮肤上。
郁庭川盯着她看了会儿,随后拿着电吹风下楼,不去二楼的独卫,因为离得比较近,不保证主卧里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吹干湿发,郁庭川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上楼前,犯了烟瘾,索性在客厅里抽了支烟。
裤衩原先趴在玄关处的毛毯上,听见主人点打火机的声响,起身噔噔跑过来,毛色光亮的尾巴拼命晃着,显得很热情。
郁庭川的心情不错,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边牧犬会意,纵身一跃,恰好占据了男主人身边位置。
然后,乖乖的趴下来,两前肢耷着沙发边缘。
郁庭川摸了摸边牧的脑袋,见裤衩的表情依旧抑郁,他倒是笑笑,手指弹了弹那小截烟灰,开腔说:“过两天,让老赵给你找个伴。”
边牧轻晃尾巴,不知是听懂还是没懂。
。
宋倾城打了个盹就醒过来。
睁开呀,发现床上只有她自己。
洗手间的门开着,里面没有放水声传来。
卧室门虚掩,应该是郁庭川出去了。
宋倾城上了个洗手间,没有立即回到床上,别墅里不像外面那么冷,她拉开房门出去。
过道上,亮着橙黄的壁灯。
一楼客厅,传来轻不可闻的动静。
宋倾城走到围栏前,目光投向楼下,果真瞧见了郁庭川,而裤衩正蹲坐在他的旁边,一人一狗,倒像是一部陈年默片。
郁庭川身上是细格子的睡衣,穿着很随意。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洞灯。
昏暗的光线,映着郁庭川手上烟头忽明忽暗的星火。
宋倾城趴在围栏上,交叠的双手支着下巴,然后轻轻喂了一声,女孩清越的声音,在深夜的别墅里格外清晰。
循声,郁庭川抬起头,看到了不知何时醒来的宋倾城。
她的长发披着,穿着小清新风的睡衣,脚上是月初新买的女式棉拖,怎么看都显得学生气。
郁庭川的语气很关心:“怎么不睡了?”
“起来上洗手间。”宋倾城说着,下楼去了。
等坐到郁庭川的另一侧,她才继续道:“你又不陪我睡,那么大的床,我一个人睡不踏实。”
郁庭川笑了下:“怎么又突然这么粘人?”
“没有啊,我只是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你。”
宋倾城往他靠了靠,问他:“洛杉矶是地中海气候,现在应该不冷,要不要带点厚衣服以防万一?”
“明天出发穿多点就行,别冻感冒。”郁庭川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温和:“等到那边,要是发现缺什么,当地可以采买。”
“是住酒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