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洋楼门口的屋檐下,郁庭川撑开了她那把雨伞。
那辆黑色路虎停在庭院外面。
走向大门口的时候,宋倾城的肩膀被搂住。
雪地靴踩在积水的地面上,步履有短暂的趔趄,她低头间,注意到自己和郁庭川的步调很一致。
黑色皮鞋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给她沉稳可靠的感觉。
心头,有温暖的情绪在流淌。
缥缈的雨雾吹过来,落在脸颊脖颈处。
即便是严冬,宋倾城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
上车后,隔绝外面的雨幕。
郁庭川第一时间开了车里的暖气,宋倾城抽几张纸巾擦脸颊,然后伸手帮他拂掉大衣肩膀上的雨水,然后听到他问:“今天照看孩子累不累?”
听出他的关心,宋倾城心中有甜蜜,摇头:“不累,joice没给我添麻烦,他一直很听话。”
“要是有不习惯就告诉我。”
他指的不习惯,应该是她和joice的相处。
撇开昨天下午许阿姨让她照顾joice,今天她还会带着joice,没有勉强的情绪在里面。
joice忽然回到国内,应该不在郁庭川的意料中,就像是突然事件,处理起来更需要稳妥的方式。
joice不排斥她,宋倾城不觉得是自己人格魅力无敌。
如果郁庭川没有和孩子坦诚的谈过,让孩子知道父亲再婚是发自内心的决定,她在joice面前做得再好,孩子恐怕都会对她这个父亲的新妻子有警惕和敌意。
在婚姻里,她抱着相互体谅理解的态度。
路上,宋倾城刷手机朋友圈。
六点多的时候,薛敏发了一条说说:“又要回去战斗。”
底下是一张猪八戒背铁耙的图片。
宋倾城对薛敏家里的情况知道的并不多。
薛敏母亲去得很早,爸爸在她十五岁那年再娶,娶的是以前的合伙人,宋倾城在薛敏店里上班的时候,听薛敏提过几次,多少听出来,薛敏母亲还在的时候,薛父和他现在的妻子就有染。
薛敏提过,她会管着那间店铺,是她继母出的主意。
在薛敏自己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薛父手里有一个工厂三间商铺,还有一套临江别墅和两套商品房,这些年,薛敏继母差不多掌管了厂里的财政大权,包括那套临江别墅是写在儿子的名下,按薛敏的猜测,那间商铺就是她未来的嫁妆,多的,想都不要再想。
所以,凭薛敏要强的个性,肯定不会这么认栽。
宋倾城不禁又想起下午在皇庭会所偶遇薛敏和陆锡山的那一幕,不希望是自己想的那样,却因为心里有疑虑没解开,忍不住去想。
不管是从情感方面还是理智角度,她都不愿意看到薛敏走上那条路。
晚上睡觉前——
宋倾城耐不住那点好奇,向郁庭川询问:“如果你朋友住在五星级酒店,你上门去看他,在他的床上发现一双女人的丝袜,他又看上去很困,你觉得他昨晚上做了什么?”
郁庭川正靠在枕头看一本财经杂志。
听了女孩的问题,他把书放在被子上,深邃视线投向她的脸庞:“小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宋倾城开口:“我就是随便问问。”
郁庭川抬起手臂,把人圈住摩挲她的肩头:“可能性很多,也许是上个住客忘记留下的,也许是他对象来过,也可能他有某方面的癖好。”
这个回答,有避重就轻的嫌疑。
“还有一种可能,他昨晚上约嫖。”宋倾城出声点破。
郁庭川似笑了的开腔:“现在都知道约嫖了。”
“你们这些有钱人不都喜欢这样么?”
宋倾城继续说:“饭局应酬上会有女的作陪,网上称这种女的叫外围女,睡一晚上,给了钱就两清,平日里有需要,也可以打电话叫人上门,比包养更纯粹的关系。”
郁庭川摸过打火机和烟盒,点了支烟,然后问她:“这些都是谁和你说的?”
“……”宋倾城没回答。
这些事情,是沈彻在皇庭接触到告诉她的。
她在会所兼职的时候也碰到过。
宋倾城提到这些,也会不由自己的去想,郁庭川以前有没有招过这些外围女?
他们这种老总,对这种事都习以为常。
况且他又单身这么多年。
男人都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特别是在他这个年纪。
有些成功人士,在工作上压力太大,在精神上得不到纾解,会寄托于**的欢愉,通过生理上的满足来达到减压,她自己也在会所兼职过一些时日,所以很清楚饭局结束后的余兴节目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