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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2 / 2)

宋倾城没有接这句话,兀自说下去:“昨天下午婶婶打电话给我,问我你在哪里,我听得出她很担心你,她为了让郁庭川帮你,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隔着一扇门,宋倾城能感觉到里面的沉默。

“我今天过来是想从你这里得到答案,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

陆锡山没有说话。

宋倾城道:“我已经告诉郁庭川,你就是我的爸爸。”

下一秒,响起解锁的声音。

房门被开启一条缝。

陆锡山半张脸出现在门缝里,眼袋很重,蓬头垢面,眼神透着提防,开口问:“你真是一个人来的?”

“是。”宋倾城点头:“你放心,我没报警。”

又是好一会儿,陆锡山才慢慢打开门。

房间里,非常凌乱。

宋倾城站在门边,已经看到报纸和倒地的酒瓶,陆锡山开完门,没有再跟她啰嗦,直接低头坐到床头,拿过烟盒点了支烟,床上的被褥揉成一团,窗帘死死的拉着,光线昏暗不明。

陆锡山抽完两口烟,出声催促宋倾城:“进来后把门锁上。”

等到门合上,陆锡山焦躁的情绪才有所缓和。

宋倾城刚想去拉开窗帘,被陆锡山制止,他的声音透着紧张:“别拉窗帘,对面是居民楼,人多眼杂,会被发现的。”

陆锡山说着,抬手撸了把脸:“我现在除了这里,不知道还能去哪儿,我已经打算好了,等风头过去,我就到乡下山里去住些日子。”

宋倾城什么都没讲,只是拉开挎包的拉链。

“……”陆锡山听到声响抬头。

然后,他看见宋倾城把八叠万元现金搁在床头柜上。

“这是我从郁庭川书房的保险箱里拿的。”宋倾城的声音很轻:“我现在去银行太打眼,只能动用家里的现金。”

陆锡山说:“他那么疼你,拿点钱算得了什么。”

宋倾城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没有反驳,反而顺着往下说:“他是对我很好,我长这么大,没有谁比他待我更好,当初我拿孩子算计他,孩子没了,明知道我不能再生,他还是和我领了证。”

陆锡山闻言一愣,随后又自顾自抽烟。

“……叔叔不知道么?”宋倾城弯起嘴角:“我以为婶婶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体不太好,有那一胎已经是幸运,以后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

陆锡山轻哼:“郁庭川不是有儿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那个孩子听不见,是他和前妻的。我这样说,叔叔可能会笑我,我也想为他生孩子,属于我和他的孩子,然后每天傍晚,吃过晚饭,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出去散步,他负责推着婴儿车,我就牵着他的另一只手,如果遇到熟人,看见他在照顾孩子会不会很惊讶,他是恒远的总裁,家里不会缺雇月嫂的钱。”

宋倾城缓缓道:“我才22岁,过了年也就23,我想像普通的女孩那样谈恋爱,和自己喜欢的男人,没有任何的顾忌,哪怕我的家世不如人,最起码在感情上是对等的。”

“谈恋爱?你以为郁庭川还是毛头小伙子?”

“他是不再那么年轻,可是在相处中,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他,也越来越喜欢他。”

宋倾城看着陆锡山:“不知道叔叔能不能理解这种感受,喜欢一个人,想和他长长久久,也会想要去保护他,即便是不自量力。以前我以为沈挚会是和我共度余生的人,结果命运捉弄了我,等我从那个地方出来,他已经成了我的堂姐夫,可能现在应该喊他姐夫了。”

封闭的房间里,烟味越来越浓。

宋倾城说:“小的时候,特别是在我妈妈改嫁以后,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家附近,我都能感受到那些异样的眼神,初中的时候,哪怕我读书再好,没有爸爸、妈妈丢下我改嫁的声音就没停止过,只要想到这点,那些同学就不再羡慕我。”

陆锡山低着头,夹烟的手指却微微颤抖。

“我从来没在外公外婆面前流露过叛逆的心理,因为不想让他们一把年纪还为我操心。”宋倾城叙述往事的语调很平和:“十七岁之前,我把沈挚当成我生命里的那抹阳光,他让我觉得温暖,二十岁那年,这抹阳光却灼伤了我。我自以为很坚强,其实并不是这样,后来遇到郁庭川,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大树,不如阳光那样明媚,却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宋倾城不禁想起那次看完电影回家,郁庭川在车里亲吻她的情形:“和他在一起,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惶惶度日,每晚在他怀里,可以一觉睡到天明,很多时候他去上班,我还在睡懒觉,他起床的动作不大,可能是不想把我吵醒。”

这时,陆锡山终于开口:“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只是想让叔叔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陆锡山听完,轻轻的一声哼。

宋倾城恍若未闻,只道:“昨晚我经过书房,听到郁庭川在打电话,因为叔叔的事。”

果然,陆锡山抬起头:“说了什么?”

“他已经在安排人替你顶罪。”

“真的?”

陆锡山有激动也有怀疑。

但是下一秒,宋倾城却说:“去自首吧。”

“……”陆锡山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宋倾城后半句话堵得怔愣,随即脱口而出:“不可能!”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给我送钱?让我送命还差不多!”说着,陆锡山站起身准备把人往外赶:“走!你给我马上走!”

宋倾城没挪脚,望着他说:“如果你当时不逃逸,把人送去医院,根本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那个伤者当时还没断气。你说是婶婶害你出车祸,怪她丢下你跑了,你一直在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包括现在,依旧在逃避。”

“以前不知道你就是我的父亲,哪怕婶婶要把我推给一个儿子比我大的老男人,我也没有怨恨过你,拿人手软,你照顾我和外婆那么多年,不是我给几百万说两清就能两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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