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韵萱开口问:“我妈最近都住在葛家?”
她是今天上午出院的。
二舅妈来接的她,在外面吃过饭,见陆韵萱的心情不好,许琳就提出来逛逛超市。
“没有,她不放心家里,回陆家去了。”
许琳安慰着陆韵萱:“孩子的事,你也不要再多想,至于沈挚,你大舅和二舅的意思,还是要看你们小两口,你要是真的认为过不下去,分开也不是坏事,你的年纪还小,以后不怕遇不到好的。”
陆韵萱没有吭声。
见她不表态,许琳识趣的换了个话题。
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陆韵萱上车后开口:“我想先回景秀园。”
景秀园,是陆韵萱和沈挚回国后住的小区。
许琳看出这个外甥女终究是不舍得丈夫,顺水推舟的道:“那舅妈开车送你过去。”
二十来分钟后,轿车停在公寓楼前。
陆韵萱没让许琳送她上楼,打开后车门拿了行李袋,等到许琳离开,她才转身进公寓楼。
那天在酒楼吃饭,陆韵萱身上没带公寓的钥匙。
出事后,更没机会回陆家拿钥匙。
所以,这会儿站在家门口,只能按门铃。
今天周末,沈挚是不上班的。
陆韵萱按了一阵门铃,没人来开门,只好拿出手机给沈挚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她又用手敲了敲门,没抱希望后,正打算放弃走人,防盗门却开了。
来人不是沈挚,是一个穿吊带睡裙的女人。
奶白色的真丝睡裙,薄如蝉纱,贴着对方玲珑有致的身材,就像是一只成熟的蜜桃,性感的戳人眼球。
陆韵萱盯着对方那头酒红的卷发,认出她是谁,自然也知道,在自己流产做手术的时候,这女的跑去医院挑衅过,情绪再次翻滚起来,冷声质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沈挚人呢?”
女人挑了下眉,全然没有对上正室的心虚,双手环在胸前,身体往门口斜斜一靠:“我想来就来,沈挚不拦我,我就是住在这里也行。”
“沈挚他在里面?”陆韵萱直接问。
她不想和这个不要脸的"biaozi"见识,边说边往里走。
女人见状,也没拦着陆韵萱。
陆韵萱走去主卧,推开虚掩的房门,大床凌乱,床头柜上有香烟和打火机,女人的丁字裤被揉成团扔在枕头旁,靠窗的太妃椅上,是女人散落的衣服,还有男人的衬衫裤袜。
忍着一口气,陆韵萱转头,目光直直的看向女人:“沈挚在哪里?”
那样子,就像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陆韵萱隐忍的样子像是取悦了对方,女人走到沙发前坐下,白花花的双腿交叠:“你这个做老婆的,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陆韵萱看着她,片刻后,转身进主卧,再出来,把手里的丁字裤朝女人劈头砸过去:“滚出去!”
女人冷不防被砸,也来了脾气,霍的站起来。
陆韵萱冷笑:“什么货色!跑来这里过夜之前,沈挚难道没告诉你,这套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着谁的名字?下次撅着屁股给男人干的时候,先弄清楚对方有多少资本!”
女人闻言,不怒反笑,语气很随意:“我知道啊,他就是个普通上班族,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看上他了,谁规定,女人挑男人一定要挑家财万贯的?”
陆韵萱气得浑身轻轻发抖,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又听到女人说:“本来想着住在这里方便,既然你出院了,等会儿我就走,沈挚那边我会通知他,尽快把东西都搬走。”
“你什么意思?”陆韵萱问。
女人扬眉,余光瞥过来:“我能什么意思,要离婚的前夫前妻,哪还能住在一块,终归是要避避嫌。”
“谁告诉你我们要离婚了?”
陆韵萱露出笑容:“你爹妈怎么教的你,抢别人老公还这么理直气壮,要不要我给你往论坛上发个帖子,一把年纪,眼角皱纹都出来了,还当自己十七八岁,就你这副尊容,也亏沈挚啃得下口。”
女人说:“他就是啃我也不肯要你,到底是我可怜还是你可怜?”
陆韵萱的脸色骤然难看。
女人的视线落在陆韵萱小腹上,带着些轻蔑:“孩子掉了是好事,最起码这婚能离得痛快,还有,别再说我抢你老公这种话,沈挚是心甘情愿跟我好的,我没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你要是有本事,就让他回心转意,不过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我看他对你也没什么感情,你住院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去医院看看你。”
“你给我闭嘴!”陆韵萱怒视着对方。
“怎么,被我说中真相了?”
女人轻笑着,颐指气使的神情:“这个社会,结了婚分开的多了去,我和沈挚情投意合,即便是婚姻也不该绑架人的感情,他对你早就没有感情,你强留着也不会有幸福,何必呢。我也听说了你爸爸的事,都上过南城电视台,有个坐牢的岳父,说出去我都替沈挚脸上没光。”
陆韵萱垂在身侧的手攥紧,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女人换了个坐姿:“我要是你,肯定不会这么死皮赖脸,与其成为男人的拖累,不如做个成全他的好前妻。如果你担心共同财产的分割,我会让沈挚答应净身出户,等到他成为我们蒋家的女婿,这些都不算什么。”
这番话说出口,透出高高在上的自傲来。
“毕竟,像你舅舅葛文山过年见到我爷爷,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女人已经查过陆韵萱的家世背景,在她看来不足为惧:“你坚持不离婚也行,那就让沈挚走法律程序,我是无所谓,主要是你,到时候脸上闹得不好看,别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