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时后,季凉城依旧没找到人。
刚准备去报警,接到慕苒语打回来的电话。
季凉城开口就问她在哪里。
慕苒语只在电话里说现在不想见到他,让他不要再找她,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因为慕苒语的任性,季凉城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
除了上班,空闲时间都在找人。
慕苒语说不用找她,他不可能真的置之不理。
前几天,南城刚出了则新闻,有个年轻女子独自在郊区爬山,被割喉抢劫,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
更让季凉城顾虑的是,慕苒语本身患有心脏病。
慕苒语离家出走并没随身带药。
……
季凉城接到慕晏青的电话,是周一下午。
即便是在课上,季凉城仍然拿着手机走出教室。
慕晏青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事。
果然,电话接通以后,慕晏青报了个旅馆名,告诉他慕苒语就在那里。
得知慕苒语可能跟个社会青年混在一块,季凉城的太阳穴隐隐作疼,慕晏青在那边叮嘱:“对方平日里还贩卖摇、头丸,自己估计也碰这东西,你找到苒语,马上把人带回家。”
摇头、丸已经属于毒、品的范畴。
季凉城闻言,一颗心往下沉,不由的握紧手机。
慕苒语往日虽然折腾,却从来不碰毒、品,但是现在跟混混在一块,难保对方不会哄骗她去碰摇、头丸。
这样想着,季凉城顾不得还在课上,回办公室拿了车钥匙离开。
傍晚四点多,轿车在旅馆外的路边熄火。
这种私人开的旅馆鱼龙混杂,不像正规酒店那样需要身份证登记入住,季凉城推开门走进去,没跟前台打招呼,直接上楼找人。
与此同时,慕苒语正在房间里跳disco(的士高)。
电视机音量被她放到最大,双手捂着耳朵摇头摆尾,旁边沙发上,绿发青年翘着二郎腿,不时朝她吹一声口哨,慕苒语送给他一个白眼,懒得搭理对方。
跳了一会儿,慕苒语就坐回到床边,抿着嘴角说了句‘没劲’。
绿发青年立马过来,紧紧挨着她坐下。
“在旅馆玩了这么些日子,你才觉得没劲啊?”青年唆使道:“我认识几个朋友,他们都喜欢跳舞,也跳的很好,要不要一块出去玩玩?”
“不去。”慕苒语一脸的不屑。
青年陪了她好几天,看慕苒语还是油盐不进,难免有些坐不住,嘴里却好声好气的哄着:“我那些朋友都很好相处,属于热情好客那类的,瞧见你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欢迎你,去吧,就当是给哥的面子。”
慕苒语翻白眼:“要去你自己去。”
说完,拿了袋板栗过来,拆开包装吃零食。
青年啧一声,站起身看着慕苒语说:“出去玩玩,又不是要卖你,你怕什么。”说着,伸手去扯女孩胳臂:“就去玩一会儿,你要是不喜欢,咱们马上回来。”
慕苒语甩开对方的手,不耐烦的说了声‘滚’!
青年来火气:“劳资陪你耗这么多天,你就给劳资这态度?”
这时,房门被叩响。
慕苒语下床,趿着拖鞋去开门。
看到来人是季凉城,慕苒语的脸一黑,当即就要关门。
季凉城眼疾手快的握住门边,然后发现房间里还有个男人,应该就是慕晏青说的小混混,当下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眉眼难得严肃,看着慕苒语说:“胡闹也该够了,马上换好衣服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慕苒语的声音骤然拔高。
她狠狠瞪着季凉城:“你不也觉得是我做错了么?那我的事不用你管,有多远就滚多远,我在这里好吃好喝的,用不着你费心!”
房间里,那青年探头探脑的问:“这你家的亲戚啊?”
慕苒语没理会他。
季凉城从青年身上收回目光,注视着慕苒语倔强的小脸:“你跟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人这样待着,有没有想过后果?”
说着,季凉城的语气不再那么强硬:“有什么事跟我回去再说,你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这家旅馆的房间,最便宜也要150一晚,你连银行卡都没带,身上现金还剩多少?”
慕苒语的包里确实只剩两百块。
那天她跟着这个叫高飞跃的绿毛青年去ktv唱歌,晚上直接在酒店开了个房,两晚住下来,钱包立刻瘪下去,不想回家,只好找便宜点的地方住,这家快捷旅馆就是绿毛青年给介绍的。
现在听季凉城这么说,慕苒语的眼眶微热,心里很是委屈,嘴里道:“要我回去可以,你让姓宋的来给我道歉!”
季凉城皱眉,又听到慕苒语开口:“你爸妈不是外、交官么,肯定像我大伯那样有很多关系,还怕他们做生意的不成?就算不能让他们恒远破产,最起码让他们吃点教训,不能再这样欺负人!”
这番话让季凉城头疼,为慕苒语的不懂事。
慕苒语连日来克制的情绪爆发:“不就是两张纸,挖她家坟的又不是我,她怀孕还要往墓园跑,是她自己傻逼,关我什么事,是不是她以后哪儿磕到也要找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