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秒,薛敏先开口说:“那篇文章是我自愿发表的,当年的事,我和其他看到的人都存着私心,不想惹祸上身,既然现在沈挚自己承认了,像这样做个证,对我来说举手之劳,也是我该做的,毕竟……是我们欠你一个公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宋倾城握着手机道。
薛敏又问:“沈挚说的都是真的么?”
“就是他确定是陆韵萱往你身上藏白、粉,还有最近爆出你过去的人,真的是他现在那个未婚妻?”
宋倾城手里没确切证据,所以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自己受过冤枉,更加不愿意以己度人。
薛敏说:“前几天沈挚来余饶,有找过我。”
提到沈挚,宋倾城有些无话可讲,只是听着薛敏的声音传来:“哪怕他没明说,但他走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想做些什么,只不过没料到,是当年那件事的澄清,以前我觉得他挺自私,现在想想,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他在视频里提到藏毒,虽然把陆韵萱推到风口浪尖上,不过我觉得是因果循环,不是因为我喜欢过沈挚就这样说,可能沈挚也和我想的一样,他觉得是陆韵萱欠你的,才会不顾往日的夫妻情分,把所有事都袒露在人前,他既然这样说,手里应该有证据。”
和薛敏结束通话,宋倾城发现沈彻找过自己。
她回了电话。
电话那端,沈彻沉默很久才开口:“这些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宋倾城转身坐在床边,心情不像沈彻那样沉重:“既然都已经过去,干嘛还和你说些有的没的,更何况,我确实没证据,当初怀疑是陆韵萱塞给我的,是因为只有她在沙发上和我挨着坐,期间还挽着我的手臂。”
“至于顶替你堂哥认下伤人,你当我是年少无知吧,真要说起来,起因确实是我,他是为我才和别人起的冲突。”
说到这里,宋倾城脸上的表情缓和:“这些年,你堂哥对不起我的地方,应该就是他瞒着我和陆韵萱在一起,这是铁板铮铮上无法否认的事。”
沈彻突然说:“你怎么现在让郁庭川的弟弟带你儿子直播?”
“……”宋倾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和那个叫郁什么承的不和么?怎么还让他大晚上带孩子?他这是住在云溪路八号园了?”
宋倾城来不及回答,起身去了一趟婴孩房。
推开门,她就看见地上的郁承业。
郁承业一手高举自拍神器,另一手抱了个小奶娃,没注意到进来的宋倾城,正对着手机说:“肯定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现在含冤昭雪,谁还能像没事人,哭得一塌糊涂,我二哥正搂着她在安慰,这不,让我帮忙看着孩子。”
“孩子穿的衣服什么牌子?当然是我们店里的新款,什么卖安全套,我们店的业务是多方面的,特别是母婴这块,正在全力发展中。”
“这款连体衣的面料是进口精梳棉,标价499,你们现在预定,可以享9折……什么淘宝同款9块9,你眼睛被屎糊了是不是?”
“……骂的就是你,智障快回家找妈妈,少出来丢人现眼!”
“**丝!我就买499怎么着,眼红死你吧,辣鸡!”
宋倾城已经走近。
郁承业正和网友撕得不可开交,冷不防发现直播画面里的纤瘦身影,吓了一跳,他霍地转过头,看见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宋倾城,顿时一阵心虚,下意识捂住摄像头,一边火速关闭直播。
宋倾城开口:“你在做什么?”
“也没做什么。”
“你是不是在直播?”
“……”
宋倾城想到孩子被曝光,不可能没情绪:“你想做生意自己去做,别把孩子扯进来,他现在才多大,你就把他的样子晒给别人看,你是22岁不是两岁,难道不清楚网络的不安全性?”
郁承业反驳:“你别冤枉人啊,我什么时候晒了孩子长相。”
宋倾城瞧见儿子还在他腿上,上前就要把孩子抱走。
结果,看清孩子的模样,宋倾城:“……”
出生半个月的云宝被养得白白胖胖,就像年画里的散财童子,歪躺在郁承业怀里,孩子戴了副墨镜,几乎遮住整张小脸,离得近,她听见儿子轻微的鼾声。
“抱走抱走。”郁承业把孩子递过来,一脸不耐烦:“好心当做驴肝肺,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宋倾城直接把孩子抱回主卧。
注意到孩子身上的衣服和尿片不是平日里的,她把孩子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去拿了洗干净的衣服,还有新的尿片,没再去叫余嫂,靠自己一个人给孩子换过来。
扔掉尿片,宋倾城看着熟睡的儿子,情绪平复下来。
眼看就要十点半,她用手机拨了个电话。
郁庭川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坐在江迟的别墅里,和韩琛三个人一块喝茶。
手机响起来,看了来电显示,郁庭川也没刻意避讳,当着朋友接了宋倾城的电话,宋倾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我和宝宝睡了,如果晚上喝了酒,回来别自己开车。”
电话里,宋倾城没催促郁庭川回家,只有关心和叮嘱。
郁庭川听了她的话,神情温柔,回道:“没喝酒,马上就回去,你和孩子睡吧,不用等我。”
“好。”宋倾城又嘱咐:“路上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韩琛在旁边笑说:“性子倒不错,今晚出这么大的事,你不陪在身边,没在电话里发脾气,还记得关心你。”
江迟刚拿了壶开水过来,在沙发坐下:“他们俩都沉得住气,我都在怀疑,是不是在老郁身边待久了,把他那些坏毛病都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