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光?”
最初的讶异之后,细想了一下,简年觉得池西西的贺姓表哥正是贺齐光并不奇怪,贺齐光和路时洲是小时候的朋友,跟池西西原本就是一个圈子的,那天相亲遇到路时洲时,她就该想到的。
听到对方开口,贺齐光才肯定这不是幻觉:“简,简年?你怎么会在这儿?”
“西西把这儿借给我住了,没想到她表哥原来是你。”
“……你认识我妹?”
“她是我领导。”
贺齐光一脸难以置信:“……你们报社有几个姓简的?”
简年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笑道:“两个。另一个是四十岁的男领导。”
“我妹介绍的那个人居然是你?”贺齐光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惊喜又惋惜地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会是你,那天正好帮朋友办事,所以抽不出时间自己去……你明天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
两人久未联系,简年自然不知道贺齐光把自己奉为明月光。因有路时洲在,她不想再与他有瓜葛,笑着越过这个话题:“我明天一早要上班,太晚了,你忙你的吧,我先回房睡了。”
贺齐光回过神儿,立刻告辞,离开前却非要留简年的联系方式,想着明天就搬走,之后可以把他拉黑,抹不开面子的简年硬着头皮与他交换了微信和手机号码。
隔天一早,简年就把钥匙还给了池西西,只说这房子不时会有别人过来不太方便,自己暂时住回城郊的父母家,等租到合适的小公寓再搬。
听说昨晚表哥过来拿东西,池西西十分诧异——这房子原本是外公外婆的不错,但十几年前他们去世时,就把它留给了她的妈妈。表哥有钥匙不奇怪,但别墅空置多时,此前他从没来过。
池西西当即给贺齐光打了通电话,知道他莫名其妙地到自己家,居然是为了不问自取地拿外公收藏在书房的字画送人后,狠狠骂了他一顿,要他立刻把钥匙送回来。
贺齐光自知理亏,哈哈笑道:“我等下就去你单位送钥匙,顺便约简年吃饭,你可别在她面前黑我哈。你对字画又没兴趣,堆在楼上都快发霉了,我拿它送人是为了做大生意,这个项目要是能谈成,哥给你买辆比这幅字贵三倍的超跑。”
池西西“呸”了一声:“你别来送钥匙了,我换锁。要知道你这么没谱,我才不介绍同事给你。”
挂断电话,池西西对等在一旁的简年说:“我等下就让傅川的秘书过去换锁,前后门都换!你安心住吧,不用搬。我哥刚刚说要过来找你吃饭……你和他后来有联系?还以为你们没成呢。其实他人挺好的,只是看着不着调。”
“……我跟他没联系。”
碍着池西西是贺齐光的表妹,简年没好意思说他们以前就认识,况且贺齐光哪止是看着不着调……
昨晚发现池西西给自己介绍的相亲对象就是贺齐光时,简年简直无言以对。当然,贺齐光条件优渥人也高帅,在外人看来高攀的那个一定是她,池西西为他们做媒实属好意。
不过没谱归没谱,相处下来,贺齐光不但不令人讨厌,很多时候还挺有趣的。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出身对一个人的影响其实挺大的,就比如同是不着调爱吹牛爱炫耀,贺齐光和季泊川的话里就能听出学识和底蕴来,而赵二灯仅仅是搞笑。
……
2007,初夏
说要做好吃的,翻过冰箱后,路时洲才发现家里什么都没了。一个人住久了,饭是会做,但他人懒,一个月也做不上一两回。
路时洲从邻居家讨了一只土鸡和一些食材,说要煮鸡汤面。他只用右手做饭,左手依旧牵着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