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年白了他一眼,打开鞋柜找拖鞋。路时洲够幼稚,她也够傻,若是他真的带谁来过,又怎么会特意这样问她,恋爱果然会害人智商变低。
路时洲俯身将两人的鞋子收进鞋柜,关上了柜门,赤脚走进客厅:“我忘了替你买拖鞋。浴室有一双,我替你拿来?”
“不用。”
木地板并不太凉,简年便也直接踏了上去,路时洲向来畏热,手心脚心永远是烫的,若不是老宅的年头久了,地板潮湿灰尘多,总也擦不干净,他才不愿意穿鞋子。
简年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路时洲带着她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告诉她物品的具体位置。他把卧室的衣帽间空出一半给简年,见除了自己的旧衣外,还多出了十几件吊牌都没摘的女式家居服,简年问:“这是什么?”
“给你买的,我亲手挑的,好看吧?”
……直男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她钟爱极简风,对充满少女气息的花边丝带蝴蝶结毫无兴趣,况且这十几件家居服虽然材质各异,但都是粉白、本白、奶白的,乍看上去,简直没有分别。
简年不想撒谎,避开好不好看的话题,转而问:“你买那么多睡衣干什么?”
“过去咱们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加班,以后我想多点时间和你待在家里。你等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明天让人去买。”
简年只为难了一瞬便说:“好,如果不需要开会,做不完的事情我就带回家。”
路时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进浴室洗澡。
趁着他洗澡的工夫,简年到各个区域看了一遍,把缺少的物件记在手机上,准备待这几日午休或外出办事的空档自己采购,她从小就爱布置屋子,因为是路时洲的地方,更有装饰的兴趣。
这一日路时洲的心情格外好,做睡前运动的时候也罕有的小心翼翼地温柔了起来。简年和李冰茹见面时讲了太多话,困倦不已,匆匆清理过便睡了。然而路时洲却失眠了。
“我不太困,你睡着了吗?”
“嗯。”
“才刚十二点,起床去喝一杯聊聊天?”
简年困到连眼睛都睁不开:“不喝酒,有什么好聊的。”
“聊聊中学时代。”
“你去找别人聊,我要睡觉。”
“……你的记事簿呢,就那个薄荷色的?”
“扔了。”
“……要么你拿给我看,要么你起来跟我讲里面写了什么。”
困到极点却不能睡,耳边不断有人吵嚷,哪怕温婉如简年,也生出了跳起来打人的冲动。
“你有完没完?为什么要给你看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