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莳快速的收回了手,免遭了对方血液的污染。
其他几人坐不住了要一起来收拾谭莳,谭莳一把拎起刚从的那个男人,狠狠地丢向了这几个人。
“以后我才是你们的老大。”
谭莳撂下这句话,铺好床上床睡觉了。
这具身体似乎刚受了很严重的伤,刚从使力时手关节也在剧烈的疼痛,他看似很轻松,实则双腿和双手都在颤抖。
他很确定这具身留下了毛病。
他没有立刻躺下来接受记忆,因为他的这几个室友不会这么快老实下来的。
果然,他的那句话暂时还没有得到认可,他们感受到了谭莳的几分实力,却打算仗着人多来制住谭莳,到最后被谭莳下狠手打到牙齿都掉了,满嘴血,甚至是带给了他们死亡恐惧的时候,才真的怕了,安静了下来。
“还来不来?”谭莳转了转手腕。
三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妥协。
这是个简单的地方,简单到靠拳头说话就够了。
谭莳见可以了,才真正的闭上了眼睛。鼻尖还萦绕着那浓郁的味道,他却顾不上恶心,直接进入了沉沉睡眠之中。
当身体休息好了,才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
这具身体叫施小茅,无论是名字还是长相都很纯良简单,但是他的确是那个统一了八区,在外人眼中十分凶残厉害的黑老大。
外表看起来是才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事实上已经28岁了。父母死于车祸,肇事司机没找着,棺材钱下葬费都是施小茅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叔帮忙垫的,之后他就跟着二叔当混混。
他二叔混了十多年了也没出头,施小茅却在这发面十分的有天赋,他能屈能伸,能打能忍,敢拼命又惜命,有野心有情商,他一个初中毕业的混小子经过爬摸滚打,最终成了一个道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不过他再厉害,也终究没逃过情之一字。
施小茅喜欢上了一个音乐大学的教授,可以说是非常的迷恋。却没想到对方是故意来接近他的,而且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施小茅不仅因为这个男人受了伤,进了监狱,把拼搏了半生的东西做了别人的嫁衣,他还会因为这个男人的计谋,在这座监狱里死亡腐烂。
这是一座很难进来,也没有可能出去的监狱。与普通监狱不同的是,这里的秩序更加的混乱。
就如这三人可以随意的在预警眼皮子底下放浪形骸,谭莳也可以把这几个人打到吐血骨折。
施小茅的心愿是,走出去,还有,报复所有欺骗和背叛他的人。
第285章 凶狱(二)
狱中有很沉重的劳作工活, 所有的犯人都会在很早被叫起来干活。在里头什么活都有,有体力活, 也有技术活,手工活, 机械……他们做的这些东西不仅是对他们的惩罚,也是赚钱的一种方式, 他们可以通过这些方式赚取比较微薄的一笔开销,包括了生活费和零花钱。
这个监狱的人数在监狱里头不算多的,但是也不少, 他们有着明确的分区和分工, 他们可以靠着个赚点零花钱, 这个看似比别的监狱更加的人性化,但是,其实都是公平的,别的监狱的犯人可以靠劳作减刑,这里的犯人却没有任何机会减刑,出狱。
一大早谭莳起来和其他犯人一起按部就班的洗漱, 吃早餐。早餐是稀饭和咸菜,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量却还挺足。皱着眉头吃完, 他跟着一起到了干活的地方。
他被分到的工作是做布绒玩具, 和他一起的犯人各个都坐的笔挺,手上拿着做布绒玩具的工具,明明各个身材高大, 却小心翼翼的捏着一堆毛绒,看起来有些对比强烈的可笑感,但是偏偏这里严肃到让人笑不出来。
谭莳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监狱,被国家,社会遗弃,被世人鄙弃,是被放弃的人。这里没有太严格的秩序,没有任何有关于感化的活动,连九年义务教育都不被实行。他们是被划入不被允许赎罪的死刑犯。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身上都多少背负着人命。对于新人来说,没有经历一次,就无法体会,也无法适应这里的黑暗与混乱。
在看似安静平和的环境中,一个上午的劳作时间过去,接着就是吃午饭。
中间有一个小时时间的休息,吃饭的时候有个男人来和谭莳搭讪。
这个监狱只有男人,而男人也分成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人,在这个分类中,外形上还分成强和弱。别小看这个分类,某种意义上这些分类就代表了一个人在这里的地位。
而坐在谭莳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比较羸弱型的男青年,皮肤有点白,眼底下有几分青黑。
“嘿,我叫孙亭,你叫什么名字?”
“四号。”
孙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道:“我说的是你的名字。”
“这就是我现在的名字。”吃完饭没有纸巾擦嘴,谭莳只能喝了一口水,用舌头清洗了一下唇角唇沿。
孙亭的视线被那舌头和被舔过的唇瓣吸引了注意力,在谭莳起身就要走的时候反应过来,站了起来跟了上去:“好吧,那我就叫你四号,我们做个朋友怎么样?”
“你能做什么?”
谭莳一米八五的个子,腿长走得快,比他矮一个头的孙亭有些艰难的跟在谭莳的身旁,还要侧头看着谭莳。闻言,他道:“我对这里比较熟悉!这里的规则,派系我都清楚。”
“那就是没什么用了。”
不用他说,他也知道这里的情况。
“怎么会没用呢?我跟你说,我是看你长得好看我才和你做朋友的,我这是来帮你的。”孙亭小跑跟上,他抱怨了一句:“你别走这么快啊,仗着腿长欺负人啊!”
他只是随口抱怨一句,没想到谭莳真的放慢了步子。顿时孙亭感到有几分的受宠若惊。
“你要帮我什么?”
“你是新人,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孙亭拉着谭莳走到了一个角落里,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见谭莳还站着,心道,果然还是新人啊,连这都放不开。
谭莳的确放不开。
由奢入俭难,他以为自己可以在任何的情况下都面不改色,但是那是因为他之前的任务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环境。他在睡到这里的床铺,吃到这里的饭菜时就一直新生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