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不需要说明白,大家心知肚明。
“陈文诗!”
沈傲之斩钉截铁下定论。
沈旭嘉跟着点头,以他对陈文诗的了解,开车撞人都不怕,这事儿她干得出。
苏瑾瑜没有当场表态,但是陈文诗的心思他清楚,她的动机最大,极有可能是她。
“她到底想怎么样啊,还没完没了了?”
沈傲之气的用力一拍苏瑾瑜的大腿,“都怪你,招的什么烂桃花!”
苏瑾瑜:“……”
程安栋:“……”
沈旭嘉:“……”
刚才那一声“啪”也太响亮,此刻,苏瑾瑜的大腿上铁定烙上一个巴掌红印。
可怜的苏瑾瑜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强忍着大腿上传来的火辣辣,还得牵起沈傲之拍他的手,边看边揉。
室内陷入安静,眼前的画面简直没眼看,程安栋不得不左看看右看看,试图找出新话题,突然,他瞥见床上被子的褶皱里有个什么东西在闪光。
走过去几步,终于看清楚那个小玩意的全貌,程安栋立时瞠圆了眼睛,俯身拾起那个小巧精致的冰种翡翠雕龙挂坠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不好意思,那是我的,可能刚才掉了,我没注意。”
沈旭嘉走过来,说的话不疾不徐很有礼貌,可脸上的表情显示出他的急迫。
“我再看看。”
程安栋没有把吊坠立刻还给主人,而是反反复复端详查看,越看面色越肃沉。
良久,他缓缓扭头看向沈旭嘉,眼神里带着期盼却又似乎含着一些难以置信,仔细听,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问——
“这个点睛玉雕龙是你本人的?”
此刻,表情异样的不止程安栋一个,沈旭嘉听闻程安栋叫出这块吊坠完整的名字时,惊讶的一时竟没说出话来。
缓解片刻,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
“你怎么知道这块玉坠的全名?”
除了家人,应该没人知道它的名字才是。
程安栋同样也没有回答沈旭嘉的问话,而是向他靠近一步,他比沈旭嘉高出三五厘米的样子,微微收起下颌,视线与他的平行,再次问道——
“你是这块玉坠的主人?”
沈旭嘉似乎意识到什么了不起的事,后退两步,视线在眼前这个男人脸上仔仔细细的逡巡,似乎努力的想要看出什么端倪,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小时候的记忆于他来说太过短暂,短暂到他还来不及刻在脑海里就消失不见了。
同样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的还有沈傲之和苏瑾瑜。
两人对视一眼,沈傲之急的就差跺脚了,这两个大男人答非所问,就不能明明白白直接回答么?
她的手掌伸直,在沈旭嘉的眼前晃了晃,急急提醒道——
“他问你这块玉坠是不是你本人的,你回答是还是不是啊!”
沈旭嘉像是才反应过来,微微点头——
“是。”
沈傲之连忙又转向程安栋,手掌同样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问你怎么知道这块玉坠的全名?”
程安栋眼神直直盯住沈旭嘉的脸,就连沈傲之的手在眼前晃动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专注,嘴上讷讷回答——
“这块玉坠是我弟弟当年出生时,我父亲找人雕刻的,这个名字也是我父亲把玉坠拿回来戴在弟弟的脖子上后才取的名字,这个名字只有家里人知道,就连雕刻的师傅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房间里的人全部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怔在原地,尤其是沈傲之,目瞪口呆。
沈傲之:这……一不小心居然亲眼目睹了一场意外认亲大戏!鼻腔怎么酸酸的……眼眶怎么热热的……视线怎么越来越模糊了……
沈傲之扭头趴在苏瑾瑜的怀里,任凭流出的眼泪没入男人的衣襟。
她想起了与自己相隔几十年的前世的父母,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与他们重逢的一天……
人家兄弟相认跟苏瑾瑜没多少关系,吃惊之余,他只关心自己媳妇的情绪,紧紧抱住怀里的人,轻轻摩挲安抚她的后背。
程安栋从脖领里拉出自己的玉坠,示意给沈旭嘉看——
“这是我的红顶玉雕牛,是我出生时,父亲找人雕刻的,也是戴在我的脖子上后才起的名字……我们还有一个小妹妹属羊,在她出生的时候,父亲也找人雕了一只衔草玉雕羊,那只小羊的嘴里衔着一把青草……这三块玉雕都是用的同一块古玉料,质地几乎一样,只是每一个上面的棉絮不同……”
沈旭嘉伸手接过程安栋的玉牛吊坠,和自己的玉龙吊坠放在一起比对,果然质地同样清透,这是上好的冰种翡翠,嘴里小声嘀咕着——
“程安栋……沈安栋……”
“对,我原名叫沈安栋,当年跟母亲出国,某些原因,改随母姓,我弟弟原名……”
“沈安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