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撒娇!”
首先打完预防针,才不紧不慢的回答:“虽然是要送给你的,但也没有说一定要是今天吧?”
他说完马上不放心的捉住了霍誉非的手,防治他捣乱。
霍誉非在黑暗中弯了弯嘴角。
他们今天晚上都非常的累,那个小小的游戏虽然只有十分钟,实际上却非常的耗费脑力,霍誉非觉得顾骋也一定很累了,就没有继续开完笑,任凭对方捉住自己的手,闭上了眼睛。
而等到他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直到洗漱的时候,才发现左手的中指上面多了一个东西。
霍誉非不由得停下动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也终于看清楚,为什么他昨天看到戒指的时候会有种似曾熟悉的感觉。
因为这刚好是一个小小的、金属制成的麦比乌斯环。
而他们两个人名字首字母的缩写,则刻在那个金属圆环正反交接位置的两面。
一面是顾骋。
而另一面,是霍誉非。
这一次s型流感的疫情,比他记忆中要来势汹汹,同时,消退得也很快,到了三月的时候,b市的警报就已经解除了,各大高校也纷纷恢复正常的教学。
顾骋重新走在校园里的时候,还稍微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毕竟不久之前,他还在雪梨星港城的赌桌上一掷千金。
而且还赢了。
当然,马上就被花了个精光。
不过以后还会赚回来的。
顾骋对自己赚钱的能力又多了一点信心,而他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也是去图书馆借来了许多金融投资方面的学习书籍,同时还搞到了一张经管院的课程表。
开学之后事情很多。顾骋仍旧抽出时间,专门跑了一趟玉宝斋,和玉熙敲定了这一个月的拍摄工作。其实给霍誉非买完戒指,还剩下一万多美元,换成人民币之后,对顾骋来说也并不少了,至少可以保证他不需要继续打工就能比较轻松的度过剩下的大学生活。
但是他仍旧没有推掉玉熙这边的工作。
一个是当初签订的合同,本意是玉熙为了照顾他的情况,没有设定任何违约金,反而清楚注明了薪酬的浮动规则。无论出于人情还是道义,他都应该把继续把剩下的工作完成。
而另外一个则是,在顾骋心里,当初赚下的那些钱其实并不属于他,应该是属于霍誉非的。
毕竟是霍誉非提供了本金,同时承担了风险。对他而言,能够获得这样一个机会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但他没有和霍誉非说过这些,只是把那张卡和自己之前用来存钱的卡一样,留在了对方钱夹里面。很多事并不是泾渭分明,也不是一句话就能分割的清清楚楚,如果他真的执着于这一点,恐怕也会让对方伤心吧。
他们之间差距确实很大,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是顾骋也不希望自己过分的坚持给对方造成压力。
这一点,他还是很明白的。
但明白是一回事,实际怎么做就是另外一回事。
对顾骋而言,他还是更希望以后的“第二次”“第三次”……是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
顾骋总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尽自己所能的战鼓他,对他好,最好还能被他依靠。
这种想法可能有点大男子主义,但顾骋也没打算改。
刘赟见到顾骋挺高兴的,问了问他假期过的怎么样,又说了这段时间s型流感造成的人心惶惶。宿舍里另外两个人还没来,他可能有点兴奋过头,一直不打逗号的说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没给人留说话的机会。
渐渐放慢了语速:“所以你假期在哪过的?”
他是真的关心顾骋的情况,尤其是从张诚那里得知顾骋福利院的出身之后,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应该多照顾照顾对方。
顾骋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对方热情关心的样子,实话实说:“这两个月基本都在雪梨。”
刘赟一下子就惊讶了:“国外的那个雪梨?”
“对呀。”
“你到那里去搞啥嘞?”
顾骋被猛不丁一句东北话弄得有点乐,心里正在“我男朋友是雪梨人”和“我女朋友是雪梨人”两个选项之间徘徊不定。
他们宿舍的门就被敲响了。
刘赟一下子对这个问题没有了好奇心,飞快的跑过去拉开门。
张诚来叫他吃饭,看见顾骋打了打招呼,问他要不要一起。
顾骋摇摇头,看到两个人勾肩搭背离开的样子,心里升起点微妙的看透了什么的成就感。
经过一整个冬天的严寒,紧接着就是嫩黄色的春意,在短短几周之内就席卷了整个校园。
紧接着就是粉色、红色、紫红色,甚至还有少数的黄色和蓝色的花朵,开始悄无声息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小角落里。
好像重新开始的学校生活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霍誉非还是觉得有了点不一样。
就比如,虽然他们还是常常在食堂吃饭,每一次只要他吃的稍微少了点,顾骋就会有点担心是不是他吃不惯,一定要问清楚他还想吃点什么为止。
可能顾骋还是有点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能接受这样普通甚至有点粗糙的生活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