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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2 / 2)

果然,皇帝立马说:什么?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流传的那个前朝被埋葬的巨大宝库?从何处得来的?

元烨然将那张珍贵的布料放到大太监手中的托盘里,转身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就像只是随手做了件好事一般:其余的便需要陛下您亲自查一查了,本王只是碰巧知道,这是池将军几个月前在永栗镇得到的,小亮子是将军的贴身小太监,也是这次的功臣哦,没有他,陛下不一定能在今日生辰宴上得到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呢。

皇帝拿过太监呈上来的藏宝图,皱着眉看。

而地下的小亮子已经面如死灰。

这些日子里,这件事一直折磨着他,让他茶饭不思,夜里还要被迫偷偷摸摸地去找东西,精神压力极大。

他已经能猜到池饮对他是什么眼神了,他在池饮身边呆久了,差点都要忘了当初是元烨然捡的他。

小顺子已经吓得差点软倒在地:小,小亮子他

池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嗯,他是王爷的人。

公子,怎,怎么办。

池饮一笑:莫慌,最多不过是下大狱。

小顺子一晃,我的公子啊我的将军啊,下大狱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吗?您能不能别这么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去逛一圈而已啊!

正此时,皇帝一拍案桌,低声喝倒:池爱卿!

池饮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来,行礼:陛下。

你有何话要说?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朕,你是想造反吗?

一声造反,足以让整个池家被牵连,这是丝毫不比叛国罪轻的罪状。

大殿上许多人都觉得这池饮短短的时间里接二连三地遇到这种事,可能真的池家要亡了。

池饮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才说:陛下,臣没有这个心。

那为何不报?

池饮不说话了。

元烨然适时地插嘴:将军啊,这份藏宝图是在我大燕的国土上找到的,这便是陛下的东西,怎么能够私吞呢?

兵部尚书等人看着池饮的背影,都觉得这下糟了。

池饮缓缓开口:陛下,臣没有想要造反,臣不立刻上报,是因为这份藏宝图只是份残图,没有证据证明其是真的,而且只是一份残图,并不能找到传说中的宝藏,臣考虑过后才决定,在找到证据证明这份图的真实性之后,在报给陛下,免得让陛下空欢喜一场。

元烨然:哦?本王还以为,池将军是想找到其余三份之后,再报给陛下呢。

池饮抬眸瞥了他一眼。

元烨然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若不是场合不对,还有人会以为元烨然正在与池饮说什么轻松愉快的闲话。

在王爷心里,臣是这样的人?池饮问。

嗯倒也不是,只是池将军这几个月的心事作风与以往大有不同,本王其实是很有兴趣的,可惜池将军太过冷漠,都不上王府来探望本王,本王也就没办法跟深入地了解池将军了。元烨然眯着眼睛笑,像只不怀好意但心情很好的狐狸。

他确实是属狐狸的,这话皇帝初听还不觉得,再一想就发现不对,池饮这几个月的风评确实变化很大,以前他的刻意纵容下,朝臣里没几个跟池饮关系好的,在百姓间的传言也很糟糕。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那些荒唐的传闻渐渐变了,在朝堂上也规规矩矩,跟一些官员的关系也在变好。

他从密报里得到的消息有很多,比如池饮很少再去花天酒地,最多就是去看看戏给他那些不正经的所谓朋友捧场,还曾经教训过其他的纨绔子弟,跟郁离关系不错,而且,池家军的几位副将对他也格外欣赏起来。

等等等等

皇帝是不相信一个人会在几个月内突然变好的,毕竟这么多年的习惯哪能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他更相信,池饮的背后有人在给他参谋,或许隐藏着更大的目的,而这个目的,现在也显而易见了。

为什么要突然费尽心思变好?不就是为了在朝臣,在百姓面前有个好的口碑,然后等造反的时候,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皇帝越想越气,五脏六腑都被气得隐隐作痛,呼吸粗重犹如要喷火。

他一扫龙案上的东西,一大堆东西被扫落,沿着台阶滚下去,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来人!将,将池饮压入大理寺,彻查,给朕彻查!咳咳咳咳皇帝气得又开始咳嗽,脸色涨得通红,那样子将坐在旁边的妃子吓得连忙扶着他后背。

来人,来人啊。

侍卫们听到命令上前,然而看着不卑不亢站立不动的池饮,他们又犹豫了,这可是池将军!

即使池将军看起来像个文官一点都不像个叱咤沙场的将军,也没人敢随便动手。

陛下,此事是不是需要小心验证?池将军他

有人刚开了个口,就被皇帝打断:验证?他自己亲口承认的你们都没听见?咳咳咳咳,朕对你池饮如此信任,你就这么回报朕,咳,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打入大牢!你们是要帮着他谋反吗?

这下没人敢怠慢了,立刻上前扣住池饮。

池饮没挣扎,顺从地被押走,转身的时候,跟陆微酩对视了一眼。

告诉老将军,让他别担心。

陆微酩朝他隐晦地点了点头。

这个年过得一波三折,惊心动魄,全都跟池府的人有关,一时间,消息传遍了五湖四海,各国百姓都在聊。

什么前朝宝藏,大燕将军意图私吞宝藏谋反,池家的人跟别国的人有牵扯,已经在大燕的大牢里被打得七窍流血等等等等,各种传言出现。

现实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将军府被禁足,不许人出来,也不许人探望。

那些往日想要巴结将军府的人,一个屁都不敢放。

谁都看得出来,将军府面临大难了,撇清关系都还来不及。

而大牢里,池饮穿着囚衣,坐在稻草堆上,正数着牢门有多少根柱子。

牢里就跟他以前看的电影小说里的一样,没有窗,牢房中只有一张木桌一张木椅,还有一张看着还算干净的床,一个木桶。

角落里堆了一层稻草,池饮就坐在稻草堆上,不因别的,只因那木床太硬了,坐着躺着都硌,他昨晚睡了一晚,今天起来浑身骨头都在抗议。

他揪下一根稻草,捏在手里把玩,露出个类似于苦笑,又不那么苦的笑容来,自言自语道:来这一趟,还真是刺激,不仅做了大将军,还进了监狱,这体验也是新奇,不枉此行了。

这间牢房说老实话,还算不错,因为他的身份不一般,给他们这种人的牢房都安排在很里面,能用得上这种牢房的人也不多。

他昨日刚进来的时候,经过的那些牢房才叫脏,他甚至看到了风姚和黎河。

那两个人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看到池饮,先是一惊,还以为是来看他们给他们下马威的,结果就见池饮被带到了里面去。

池饮也跟他们一样,坐牢了!

这个消息让那两人激动异常,他们衣衫褴褛,身上全是伤痕,特别是风姚,更惨,他本来就老了,尽管用在他身上的刑没有黎河那么重,看起来却更惨,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

如今看到池饮入狱,两个人疯了一般大笑,风姚破铜嗓子般的声音远远传到池饮里,池饮便停了半个晚上的极其难听恶劣的辱骂。

他啧啧称叹,原来古代人也能用这么多种方式骂人啊,跟现代不太一样,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还颇有兴致地对比了一翻,若是条件允许,也许会就此写一篇论文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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