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眼皮都没有抬,轻轻道:“以后勿要再犯,出去吧。”
这场所谓惩罚便这么轰轰烈烈的开始,冷冷清清的收尾。
跪在地上的青年闻言一愣,显然也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结束,他睁大眼睛想要去瞧温九此时的表情,却又不敢动,只能托着手中的毛笔,试探地询问:“爸爸?”
孟一乐心想,哎呦喂大儿子,都让你出去了你还在这跪着干嘛,赶紧走吧你,不然我真是没办法收场了,我下面的辫子要是翘起来了大家都尴尬是不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大儿子是不是~
于是他用毛笔轻轻沾了点墨水,望着桌面上铺的整整齐齐的宣纸,淡淡重复:“出去。”
“……是。”温鹿凌这才轻轻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来走到密室门口,又迟疑地转过身去,一脸恭敬。
“爸爸,您的脚被凌儿搞脏了,我去帮你冲洗干净,您再练书法,这样好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恭敬又虔诚,孟一乐闻言心道我这个大儿子可真好,八辈子烧香才能捡来的宝!人帅腿还长,孝顺又撩人,得此一子,父复何求?
孟一乐感觉着自己脚上的黏腻,这才皱着眉轻轻放下毛笔,淡淡应了声:“也好。”
他说完就要走,谁知他身子还没来得及动一动,门口的人就忽然就来到了他面前,然后在孟一乐目瞪口呆之下弯腰将孟一乐抱了起来。
孟一乐就这么一脸卧槽地出了密室,然后被青年轻轻放在床上,“等我一下,爸爸,我去帮您放洗澡水。”
孟一乐轻轻“嗯”了声,便没了动静。
温鹿凌深深瞧着他,那双眼睛实在好看,是琥珀混合着香槟一般的浓厚而又虔诚的玛瑙。
旋即,青年便站起身子走进了卫生间,里面下一瞬便传出了哗哗哗的流水声。
外面等着孟一乐:【我这个捡来的儿子真好!】
432:【可不是嘛,又是夹菜又是吹头发、按摩,又是搂搂抱抱帮你放洗澡水的。】
孟一乐:【关键是脸长得好看,还有一副美丽的躯体!】
432:【会撩!】
孟一乐:【天天撩的我瞎瘠薄想硬。】
432:【还瞎瘠薄流水……】
孟一乐:【卧槽你他妈在说什么啊!贼他妈污了这就!】
432:【……就……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孟一乐:【……艹,越想越污!】
432:【……别想了昂!】
孟一乐:【咋,你还会脸红啊?!】
432:【那当然,我拥有每一种人类所有的情绪~辣鸡,尽情的崇拜我吧!】
孟一乐:【想不出有什么可崇拜的,我又不是不会脸红。】
他俩来不及再拌嘴,洗手间门口便出现一个身影,面容刚毅的一张脸浮现在孟一乐视线内。
青年此时23岁,正是青葱岁月结束的年纪,混合着独有的成熟与青雉,不管在哪一方面,都将这一个矛盾的特殊点体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穿着棉质家居服的时候,身材被衬托的尤其好看。
但温鹿凌从小便被温九教育的沉稳内敛,虽然还是不大的年纪,心理年龄却早已经比大多数中年人成熟,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该如何去克制,能够很好的掌控自己。
孟一乐望着面前这个大儿子,心里面喜滋滋的。
这不废话吗,搁谁捡到这么一个大儿子,谁都该高兴的半夜睡不着!
转眼间,温鹿凌已经来到他面前,然后单膝跪在孟一乐脚边,轻轻启口,一脸恭敬:“爸爸,我帮您把衣服脱掉。”
孟一乐刚刚平复下去的躁动因为这一句话再次复苏,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涌到身体的某一处,然后在那里聚集,爆发……
青年不待孟一乐回答,双手已经搭在孟一乐唐人装的扣子上。
坐在床上的男人脸上淡淡的,在单膝跪地的青年面前缓缓抬起头,方便对方解扣子。他就这么无声地露出白皙细长的天鹅颈,过分的迷人。
无论是下巴的线条还是小巧的喉结,都诱人的厉害,像是极致艳丽的罂粟。
可明明那个人其实比谁都淡然,仿佛下一秒便能羽化登仙般,带着股万事做古的混不在乎的面容。
但其实……
孟一乐:【卧槽我要炸了啊啊啊啊啊啊!】
432:【你最近真的很吵。】
孟一乐气的咬牙:【那你赶紧给我换了这幅破身子!立刻!】
432秒变脸,笑嘻嘻:【哎呀,年轻人就是火气大,不就是流点水嘛,每天喝那么多水不就是为了流的嘛,不然怎么循环你体内的……】
孟一乐打断他:【闭嘴。】
432吧唧吧唧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开始吹起了口哨。
贼他妈难听。就像是大人哄小孩撒尿一般的难听,断断续续,完全没个调子。
孟一乐还想要再骂432两句,可他胸前突然被谁的指尖轻轻划过,带来不可遏制的颤抖,他努力压抑着自己,不敢让为他解扣子的温鹿凌察觉,两只手缓缓揉皱了床单。
唐人装的辫子扣十分难解开,每一个都要花好长时间才能完成。青年修长纤细的手指一个个与它们斗争,却还是由于太笨拙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好半晌还未能将最后一颗扣子拧开。
孟一乐感受着停留自己腿上方的那两只手,然后不争气的彻底翘起了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