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烟寒喝了一杯酒,微有醉意,看着白色褙子上的蔷薇,神游天外,仿佛自己化作了一只蜜蜂,落在了蔷薇花蕊之上采蜜。
李文浩、吕香川和花辞树三人一起喝酒,凌飞雪、骆川、冷露、东遗香等九人坐在他们身边,陪他们喝酒谈心、吟诗作对。
慕容烟波扶着栏杆,向楼下看去。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一个人却异常的沉默,独自喝着闷酒。在这烟花之地,人们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但他却愁云满面。
慕容烟波指着那个人,说道:“哎!吕思源,你看到了吗?那个白衣人。”
吕思源道:“那个人闷闷不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慕容烟波含着笑道:“你猜他为什么这样愁眉不展?”
吕思源道:“可能他家大娘子是个母老虎,也可能是他遇到了什么困难。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谁知道呢?”慕容烟波道:“也是。”吕思源笑道:“要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其实也很简单。”慕容烟波问道:“有什么好办法?”吕思源笑道:“咱们下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慕容烟波道:“也对!”
吕思源和慕容烟波携手来到了楼下,吕思源走到了白衣人面前,作揖道:“敢问大侠尊姓大名?”
那白衣人道:“我叫马天信,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很少,江湖上的人都称我为白马剑客。”
慕容烟波轻蔑的一笑,道:“哦,你就是那个杀人放火的马天信。”马天信道:“没错,我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畜生。”吕思源问道:“那大侠又何事伤悲?”马天信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因为我就要死了。”慕容烟波笑道:“一定是你坏事做太多,遭报应了,生了什么不治之病。”马天信道:“不是。”慕容烟波又道:“那就是仇家太多,仇家找上门来,你武功不济,所以才躲到了群芳院里。”
马天信道:“不久前我败给一个人,我因为要给老母亲祝寿,求她放我一条生路,她只给了我三天时间。”
吕思源道:“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有心事未了。”
马天信苦笑道:“我要做的事,别说三天了,就是给我三十年也不够。”
慕容烟波道:“打不过,你可以逃跑呀!”
“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马天信喝了一杯,说道:“其实我三天之前就该死了,是她让我多活了三天。”
慕容烟波道:“想杀你的是什么人?”
“她是一个可怕的人。”马天信露出害怕的神情,说道:“不,她不能称之为一个人。”
慕容烟波道:“他叫什么名字?”
马天信摇头道:“我不知道,她拿着天下最可怕的武器。”
慕容烟波拍手道:“百晓生《兵器谱》上,羽墨白排名的第一。天下最可怕的武器,一定是他手中的倚天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马天信道:“不是。”慕容烟波道:“那就是辽东大侠张世贤的朝露刀,横刀立马,天下无敌。”马天信道:“张大侠早已仙逝,又如何来杀我?”
慕容烟波沉思片刻,道:“那就是白云仙子手中那把诗情画意的千机伞忆江南,它是兵器大师墨先生穷尽一生心血打造的神兵利器。”马天信摇头道:“也不是。”慕容烟波急道:“那就是吕还真的玉头剑云外苍天,当年他就是拿着这把剑,剑挑青龙,杀萧别离,成就了一段武林神话。”马天信摇了摇头,道:“也不是,如果不是姑娘说起此人,我也不会想起他。十年多年前,剑神吕还真昙花一现,也许他已经不在人世。”
吕思源道:“他老人家隐退江湖,弃武从商,成了商贾巨富,游山玩水,笑傲江湖,不知道有多快活。”
慕容烟波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他不是人吗?”
“她是一个可怕女人。”马天信神色慌张,颤声道:“她杀了所有人,她不是人,她是一个女鬼。”
慕容烟波拿起筷子比划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吕思源道:“是谁?”慕容烟波道:“是峨眉派的南雪的峨眉刺。”马天信道:“不对,不对。”慕容烟波皱着眉头,道:“那就是东海玉箫韩笑。”马天信道:“不对,都不对。”慕容烟波道:“那是谁?”马天信长吁短叹道:“我不知道,只知道她背着一口箱子。”
慕容烟波道:“一口箱子?那么它里面装着什么?”马天信道:“不知道。”慕容烟波道:“一问三不知,你到底知道什么?那口箱子怎么就成了天下最可怕的武器?一定是你没见识。”马天信道:“也许是吧!不过我知道那口箱子里至少有一把斧头,一柄极为锋利的枪和一把极薄的刀。她杀了我们金钱帮五十六个人,苏州分舵里,血流成河,满地都是断肢残臂。”
慕容烟波道:“活该,谁叫你们平时不做好事?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