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汴京繁华
汴京之地甚是繁华,繁华之中却透着一种冷漠。孟元老在《东京梦华录》自序追忆了当年的繁胜:“正当辇毂之下,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习鼓舞,斑白之老,不识干戈。时节相次,各有观赏:灯宵月夕,雪际花时,乞巧登高,教池游苑。举目则青楼画阁,秀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琦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伎巧则惊人耳目,侈奢则长人精神。”
翌日,萧婉晴、张竹烟和吕氏夫妇四人在汴京城里逛了一天,来到八仙楼吃饭,楼上的雅间正对着汴河虹桥。
张竹烟笑道:“婉晴,你点了三道菜盘兔,炒兔、葱泼兔,也不知道可爱的小兔子哪里得罪你了。”
萧婉晴嫣然一笑,道:“此言差矣,恰恰相反,我很喜欢可爱的小兔子。正如张公子,你点了乳炊羊、羊闹厅、入炉羊头签,也是对羊肉的喜爱,恨不得一口吃了它。”
张竹烟笑道:“那是,我从小就喜欢吃羊肉。”
师婉兮轻蔑的一笑,心道:“真不要脸。”
萧婉晴问道:“竹烟,你觉得吕还真这个人怎么样?”
张竹烟道:“吕兄是个大善人。”
萧婉晴道:“这位吕大善人,可是大宋的名士,一说是他朋友,无论是王孙公子,还是达官贵人,亦或是文人墨客、风流才子,都会对你刮目相看。而且他还是江湖人口中的武林神话,用剑如神,江湖上的人都敬畏他。”
张竹烟道:“吕兄,我有一事相求?”
吕还真道:“小兄弟,有话不妨直说。”
张竹烟道:“我想要拜你为师。”
吕还真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我从来都不收徒弟。”
萧婉晴微笑道:“万事开头难,凡事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吕还真,你就收下这个弟子吧!”
吕还真正寻思时,师婉兮道:“好,这事我准了。”
只听扑通一声,张竹烟跪在地上,猛的磕了几个头,道:“弟子拜见师父。”
吕还真无奈的一笑,道:“好了,你起来了吧!”
张竹烟倒了一杯茶,说道:“师父,请喝茶。”又见师婉兮脸露不悦,忙倒了一杯茶给她,道:“师娘,请用茶。”师婉兮笑道:“懂事啊!”
吕还真呷了一口茶,道:“我本是华山弟子,华山剑术奇拔峻秀,以正合,以奇胜,险中求胜。后来,我又学了太白十三剑,以无招胜有招,更是奇险。这本便是太白十三剑的剑谱,你要好好参悟,说不定有一天,你的剑法会在我之上。”说着就将《太白十三剑》的剑谱给了张竹烟。
张竹烟道:“多谢师父。”
萧婉晴微笑着喝了一杯酒,心道:“要不了多久,整个江湖都会知道张竹烟做了吕还真的徒弟。有了吕还真这么一个大靠山,不管是谁都要忌惮三分。”
吃过了饭,张竹烟向窗外看去。虹桥之上,人来人往。他们脸上的表情凝重,忙忙碌碌,吵吵闹闹,为了生计奔波劳碌。骑马的武官和坐轿的文官在桥上相遇,互不相让。两家的仆人争吵起来,甚至动起手来,萧婉晴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竹烟的脸。树下的茶棚之中,几个人坐在其中,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八仙楼掌柜的沈劳心又温了两壶好酒,端了进来。
萧婉晴道:“沈掌柜的,这个张竹烟是吕还真新收的入室弟子,很喜欢吃你们这里的羊肉。”
沈劳心道:“张公子仪表非凡,生得威风凛凛,真是人中之龙啊!”
萧盈之问道:“掌柜的,我早些年来过这里,那个茶棚原来应该是个望火楼吧!”
沈掌柜的道:“老人家说的没错,那个亭子本来是望火楼,楼上专门有人查看火情,楼下则是兵营。那里的王掌柜给那些管事的钱,租下了望火楼,做了茶馆的生意,还帮他们查看火情。现在,楼上茶馆的雅间,兵营改成茶棚了。”
张竹烟道:“汴京城门楼和城门那里,好像也没见一个上岗执勤的士兵,他们都去哪里?”
沈掌柜的笑道:“那些人都去忙着挣钱了,我们这里只有收税的。”
八仙楼下有三个乞丐,翻着别人吃剩下的食物,地上是个小孩子,穿着开裆裤撒尿和泥玩。当然有钱人不会施舍给这些乞丐任何吃的,而这些乞丐的存在,更显得他们的生活是多么美好。有个很瘦的挑夫只能沮丧地在树荫底下休息,就在他们茶棚的旁边,当然那个人没有钱喝茶。这个茶馆对他来说,虽然近在咫尺,却好似天上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