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从悬崖上跳将下来,曲松风从琴中拔出剑来,一剑两断。她轻飘飘的飞上了天,向下看去,却看见自己倒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吓得魂不附体。师婉兮猛然惊醒,却见韩红豆已经睡熟了。她长舒一口气,叫醒了韩红豆。
韩红豆睡眼惺忪,问道:“师姐姐,你要干什么?”
师婉兮道:“我想要去解手,你陪我一起去。”
韩红豆问道:“为什么?”
师婉兮道:“我有些害怕,好妹妹你陪我去嘛!”
韩红豆只得陪她去洞外红松树林里解手,遥望满天星斗,思绪万千。
夜幕降临,寒风刺骨,像刀子一般割着吕还真的脸。它肆无忌惮的,凉飕飕的,直灌入吕还真的熊皮大衣内,吹的人心寒。他把熊头帽子扣在头上,暖和了一些,风吹得火星四溅,耶律躺在大石头上睡觉,鼾声如雷。
耶律鹤才睡了一个时辰,精神振奋。他起身喝酒吃肉,而江南群侠却被困在悬崖峭壁上,上不去下不来,忍受着寒风。他们都想跳下去,但谁也不敢第一个往下跳,谁也不愿意去死,便宜了别人。
吕还真又捡了些柴火,火堆渐大,火光冲天,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极为耀眼。耶律鹤才烤起了马肉,香味飘向了峭壁断崖。唐琼口水随之涌出,耳根下的颚骨也绷得紧紧的,咽了咽口水,生怕被人看出来。
耶律鹤才吃了一口肉,叫道:“好香啊,几位不妨下来,咱们一起喝酒。”
少林寺妙龙大师、峨眉派司空白衣、唐门唐瑞、玉虚观顾清溪以及铁笛柳云街等五人见到火光,精神大振,迈着沉重的步子,向火光走去,也许那里有人家或者有猎户,或者有一个契丹部落。无论如何,黑夜中的一点火光,总是使人有些期望。
向欣阳在悬崖上看着吕还真走来走去,脑海中回忆着师婉兮的一颦一笑,心如刀绞,道:“你们看那头狗熊,真是一个蠢物,蠢死了。”
唐琼冷笑一声,道:“向兄所言甚是,这种黑白熊,我们那里叫做白老熊,又懒又笨,也不会耕地,一无是处。依我所见,那个小淫贼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准没有错。”
曲松风道:“此言差矣!如果那小恶贼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他的武功又何以在我们之上。”
唐风道:“那小恶贼武功之高,内力之深厚,远在老恶贼之上,定是一个天资聪颖之人。”
韦永芳道:“唐风,你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曲松风道:“四妹,那小恶贼功夫确实不错,咱们不可轻敌。”
几个人又说了些话,唐琼回想起耶律鹤才所言,不知道是真是假,心如刀割。他见吕还真坐在火堆旁,越看越气,恼羞成怒,扒下一块石头向吕还真砸去。吕还真使了一招“移花接木”,身子转了一圈,顺势一推石头,那块石头掉转准头,打向了唐琼。唐琼躲闪不及,正中他的膝盖。唐琼惨呼一声,掉下悬崖。唐琼急中使了一手“佳人梨雨”,十几种暗器激射向吕还真,吕还真左脚一蹬,向后飘去。唐琼还没掉到地上,耶律鹤才疾步上前,一剑将唐琼拦腰斩断。
就在这时,几枚黑色棋子打向了耶律鹤才。耶律鹤才听声辨位,避开了棋子,悬崖上的七人纷纷跳将下来,与耶律鹤才和吕还真斗在一起。曲松风、张西恨和韦永芳围攻耶律鹤才,其他四人拼了命杀向了吕还真,使得都是自己最狠辣的阴招。
吕还真疲于应对,一脚踢飞了柴不忌,向远处飘去。皓月当空,照千山万雪。吕还真月下疾飞,几个人追在后面。只见吕还真衣袖飘舞,踏雪无痕的轻功,更似神仙在云雾中飞腾一般,飞进了松林。这四人之中,又以唐风轻功最好,紧随其后。
曲松风、张西恨和韦永芳与耶律鹤才苦斗,刀光剑影,拆了上百招,直斗到天明,各有负伤,却都是些皮外伤。曲松风盘膝而坐,拨动七弦琴,琴声悠悠。众人耳中似有千军万马喊杀之声,萧瑟凄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曲松风急奏古琴,体内真气混着琴音,化作七种无形剑气,射向耶律鹤才,耶律鹤才持剑相抵。韦永芳手中长剑如笔,如泼墨一般,笔意酣畅,挥洒自如。曲松风七弦无形剑和韦永芳泼墨剑法天差地别,却都是秋水剑法。张西恨的梅花六合刀法也是一绝,与耶律鹤才相比差不了太多。三人如疾风暴雨一般攻向耶律鹤才,只是招式花哨,顾忌太多,患得患失,多次错失了杀耶律鹤才的良机。
曲松风抱起古琴,如拉弓射箭一般,一道剑气激射而出。耶律鹤才也挥出一道剑气,两道剑气相撞,古琴的琴弦尽断。曲松风震惊之时,耶律鹤才挺剑疾刺,一剑刺进了曲松风的胸膛。曲松风用尽最后的气力,紧紧的抓住了耶律鹤才的手。耶律鹤才狠狠的在曲松风的肚子上踹了几脚,鲜血从曲松风的嘴里大口涌出,手上的力道也松了,耶律鹤才狠命一脚踹飞了他。
张西恨一刀砍在耶律鹤才的背上,耶律鹤才回身扫了一剑,鲜血从他的喉咙喷出。张西恨倒地一瞬间,韦永芳一剑刺进了耶律鹤才的小腹,他大吼一声,一掌拍在韦永芳的头上,韦永芳七孔流血而亡。耶律鹤才忍着剧痛,拔出了长剑,血如流水般从伤口涌出。他封住了穴道,又在死了的三人身上补了几剑,确保他们真的死了。
耶律鹤才拖着沉重的身体,举步维艰,回了山洞。
韩红豆叫道:“师叔,你怎么了?”
耶律鹤才道:“没事。”
师婉兮睡眼朦胧,有些不耐烦,喊道:“谁呀?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哪只太白狗一大清早就叫个不停?”她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向耶律鹤才瞧去,只见他有些虚弱,眼神中透着杀气,她又躺下了,不敢言语。
韩红豆给耶律鹤才上了些金疮药,包扎好伤口,问道:“吕大哥呢?吕大哥怎么没有回来?”耶律鹤才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那是有四个人围攻他,他逃去红松林里了。”韩红豆道:“他不会有事吧!”师婉兮插嘴道:“韩家妹子,你放心吧!那小狗熊心狠手辣,是个干大事的人,绝对会全身而退的。”师婉兮嘴上虽是如此说,但心中有些发慌,那种感觉就好像丢了家里的小狗,盼望着他回来。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见到吕还真,就开心、紧张,见不到吕还真她便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