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六君道:“听去了又怎样?”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薛试玉道:“金老弟,吃菜。”
金六君吃了一口菜,问道:“薛大哥,你说是谁杀了应飞鸿?”
薛试玉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吗?”
金六君喝了一口酒,冷冷道:“都是该死的人,一次都死了,痛快!”
薛试玉低声道:“他们不会是老弟你杀的吧!”
金六君道:“是又怎么样?”
薛试玉笑了笑,道:“金老弟,有没有想过归帮。”
金六君吃了一口鱼肉,又了一口酒,笑道:“我还有机会吗?”
“当然有机会了。”薛试玉笑吟吟地说道:“金老弟,你有大功劳于本帮,又是解帮主的师兄。你若是想要归帮容易的很,此事包在大哥身上,我帮你与解帮主说一声便是了。”
金六君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算了,本人归帮的事,我看还是不要提了。”
薛试玉笑道:“也是,以金老弟你的本事,当个长老太屈才了。”
金六君道:“薛大哥,不说那些了。来,咱们喝酒。”
两人举杯微碰,一饮而尽。两人有说有笑,又是几杯酒下肚,只觉得昏昏欲睡,失去了知觉。
薛试玉笑着问了一句:“金老弟,我看你的样子有些不对,是不是醉了?”
金六君强打精神,笑道:“不中用了,才喝了几杯,就有些了醉了。薛大哥,这是什么酒啊?”
薛试玉笑道:“酴醾香。”
金六君笑道:“好酒!”
薛试玉站起身来,拍了一下金六君的肩头,道:“金老弟,大哥劝你一句,酒是断肠毒药,不要多喝。”
金六君用力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了,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薛试玉压低了声音:“金老弟,别装了!”
金六君道:“你在酒里下毒了?”
薛试玉摇了摇头,道:“如果我在酒里下毒,你岂会不知?”
金六君又道:“那你在菜里下毒了?”
薛试玉道:“也不是。”
金六君没了知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五花大绑。欲要说话之时,才知嘴把被一块布堵住了。他惊慌地四处张望,眼前都是熟人。想要张嘴叫骂,却发不出声来。
路朝络道:“帮主,咱们丐帮耳目遍布天下,据本舵弟子禀告金六君的行踪,应副帮主和两位长老很可能就是他杀的。”
商陆道:“不是可能,我觉得就是他杀的。”
解云又看向洪亮,问道:“洪兄弟,你觉得呢?以大师兄的为人,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吗?”
洪亮道:“人总是会变的。”
严雨泽报了一声:“帮主,大义分舵薛舵主求见。”
解云道:“有请。”
不到一盏茶工夫,一个老人家走进了内堂,但见他穿了一身大袖青衫,面容冠玉。那个老者拱手道:“帮主,老拙擒住金六君了。”解云迟疑片刻,问道:“大师兄,他人在哪里?”薛试玉叫了一声:“薛青。”一个青衣公子走了进来,身后六个人押着金六君。解云嘴角笑容稍瞬即逝,问道:“金师兄中了什么毒?”
“君子香。”薛试玉答道:“水一般清澈流动,玉一般温润柔美。”
商陆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沐春风。”
金六君听得此言,心道:“原来如此。”当时,薛试玉与金六君喝酒之前,就服了解药,又将君子香放在袖子里,不知不觉,金六君就中了君子香的毒。
薛试玉道:“帮主,应副帮主的确是被金六君所杀,他已经亲口承认了。”
“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了。”解云看了一眼金六君,长叹一声:“你们先把我大师兄带去执法堂收押。”
薛青道:“属下遵命。”
几个人把金六君关进了执法堂的牢房,披枷带锁,绑在柱子上。
傍晚,薛青提着一个食盒走来,把几个菜摆在桌子上,并将塞在金六君嘴上那团布取了出来。
金六君骂道:“薛青,你这个狗娘养的龟孙子。你把薛试玉那个卑鄙无耻的老混蛋叫来,我要杀了他。”
薛青道:“金长老,你现在的样子,别说杀人了,就是想要踩死一只蚂蚁也难。”
金六君又叫道:“解云呢?你把解云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薛青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去叫了又能怎样?我爹都不会来,更何况解帮主。金长老,从前你是咱们丐帮的功臣,如今你却是本帮的敌人。”
金六君道:“薛青,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薛青道:“小人也好,君子也罢!多说无益,我也懒得和你废话。这酒菜都是我爹从仙来客酒楼买的,我爹说了,毕竟是兄弟一场,临走之前,让你吃顿好的。”
金六君破口大骂,骂得他狗血淋头。
薛青并未恼怒,微微一笑,好言相劝道:“金长老,我劝你还是吃些酒菜吧!免得想要骂人的时候,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