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望舒又跷回去:“你又不是我妈,干什么听你的。”
徐璈看他现在宛若一个智障神志不清醒,懒得再去说,帮他倒了杯小酒推过去。
于望舒嘴里慢慢动着,目光扫了那杯酒,迟迟没去接。
这一接,事就不一样了。
“拿根火腿肠给我。”
徐璈:“……我像是才认识你。”然后抽出一个送过去。
于望舒舔舔嘴角,莫名其妙道:“我们又不是很熟,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也只能这样想。
早上的遮瑕咋就脱了妆,被热气一烘立马显露原型,而于望舒也觉得脸上有些痒,忍不住用手挠了挠。
“要不要去医院。”徐璈瞅着这伤有些淤青,嘴边的好一点,可一个个的放在一起看那情况就在视觉上变得严重,他手撩起于望舒头发想看额头那处是化脓还是汗水,刚碰上就被打了一巴掌。
于望舒用串串的木棒打的:“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天这脸有多贵,你赔不起。”他不懂化妆品,早上他随便拿了一个比巴掌还要小一半的罐罐问多少钱,然后对方说的一个数字差不多是他一个月工资,吓的赶紧放下来了。
“你脸上有伤还去遮,想闹什么。”
“你管我,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不行?”
徐璈被他孩子气的怼人方式气到想笑,注意到有些人都在看着后面,他扭头一看,神色渐渐凝重。
“于望舒。”
“你烦不烦!”
徐璈抬起他的下巴指向某间二楼的窗户,严厉说:“你看那里!”
于望舒看清怎么回事后站了起来,掏出手机直接报警。
男人裸着从二楼摔下伤了腿正在哀嚎,身上还有被利器所伤的痕迹,很容易让人觉得是……杀人。
徐璈打了这么多场官司没白打,冷静的让人群远离通知等待警察。
等看了男人正脸,他仰头看向二楼。
这个男人就是刚刚扶着阿斗的人。
走上楼打开充满异味的房间,于望舒捂住嘴忍住想吐的欲望,这味儿也太他妈强劲了:“阿斗?”
徐璈跟在后面观察着这间屋子,桌上零散的瓶罐和针管,白纸上的不明粉末,还有地上的酒瓶,无不告诉他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在异味中前行,没一会就发现了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男孩。
徐璈记得他,本来阿斗不叫阿斗,只是他总说自己是烂泥扶不上墙,大家就开玩笑叫了,没想到一叫就改不了了。
阿斗缩在墙角哭得直抽泣,左手扭曲在一起,右手则死死的摁着玻璃碎片,看到于望舒尖叫:“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怎么了!”
气氛就在一瞬间凝滞,静静的连呼吸声都被放大。
随后阿斗拼命擦着脸,带着浓重的哭腔:“我没杀他!”
现在人六神无主而且说话语无伦次,于望舒安抚着:“他没死,只是被你划伤然后跌下去伤了腿。”
“真的没死。”
徐璈站在一边冷漠道:“没死。”
得到两人的回复,阿斗渐渐松开玻璃片,于望舒慢慢的抽出来正要松口气。
“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他是熟人我就答应了,可是他没说自己有艾滋。”
“卧槽!”
电光火石之间,于望舒立即扔了带血的玻璃片往后退了好几步,见鬼似的喊:“艾滋!”
阿斗见他这般嫌弃,努力把手擦干净:“我……我见过有人得艾滋,跟他身上的斑点一模一样,他还吸粉,然后我不要他上,他就强迫……我……”他把自己擦干净给于望舒看,“我没有流血。”双眼瞪圆可怜又胆颤,于望舒没法把他和昨晚那个少年合在一起看。
艾滋谁都怕,他倒是有帮忙的心但现在也不敢接近,谁能保证阿斗现在没有被传染?
气氛再次陷入僵硬化的局面,警车的鸣笛声此时渐渐的传入三人的耳朵里,阿斗抖得更厉害了。
“进去了?”徐璈走近一步问。
阿斗没回答,但徐璈觉得那突然崩溃的哭声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蹲下问:“身寸了没有。”
阿斗这时只会摇头,哽咽说:“没有。”
“起来跟我走。”
于望舒咽口唾沫:“去哪?”话一说完,脑海中出现了之前查到的一些资料,他脱口而出,“医院。”阿斗的衣服被损坏的没眼看,他立马脱了外套给对方穿上,“去买阻断药。”
“有用吗?”
徐璈觉得白衬衫在店里对阻断药的宣传肯定没到位,这么一家特殊的酒吧,里面的人居然不知道?
他领着两个人出来,趁着警察还没到,把名片给隔壁店来看热闹的店主:“我是他的律师,如果警察有事请您把我的名片交给他。”
于望舒耳朵动了动,吸了一口气隔着衣服搀扶阿斗,出去时堵车现象好了点,他们直接拦了辆车抄小路,徐璈在车上不断打着电话偶尔蹦出一连串的英文,最后说:“去疾控中心。”
于望舒坐在车里动都不敢动,司机听了他们的对话怀疑的往后看:“你们……不会是……”